Thursday, September 15, 2022

11-18-21又遇喪禮

又遇喪禮 前幾天一位鄰居,也曾經是我的客人往生,享年81歲,應該是早晨去戶外活動時溫差大引起中風,救護人員到時已經沒有辦法。家裡的單獨拜訪他的夫人慰問,不過她自己不會參加這種悲傷的場合,週五我請個假就去參加喪禮。 這位老哥是成大電機的,他們有些物業,我那時自己開業時就幫他們做了幾個案子。主要是他們家,也已經蓋好20多年了。在追思會的幻燈片看到他們全家在那裡室內室外各種活動,不勝欣慰。另外幾個案子因為我換工作,不能夠再悉心照料,因此轉交認識的學長接手,許多陸陸續續也完成了。 那時,他們和我談事情都是非常客氣,以台灣的習慣會稱我們這行業「大師」,平常這些頭銜是只給我們這行裡面德高望重的人,咱實在不敢當,平常和他夫人談事情多,他關鍵時刻會決定。他們原來辦公室就在我家巷口,我們在家裡窗簾打開時都看到幾次走路上班的他們。後來搬去另外原來是修車房的,經過改建的一棟美輪美奐辦公樓,也在附近,他們投資物業大都在阿凱迪亞,兩位小孩也洛杉磯加大電機系畢業後也接班,而且發揚光大,在新冠疫情中間轉型網路行銷,青出於藍。 我們算差不多年代的人,都是節儉成性。不過我和他成長背景完全不同,他是台南鄉下農村長大,我是眷村子弟。去他辦公室談事情時都會看到好大的一張台灣地圖,愛鄉土之情溢於言表。他除了禮貌誇人,有次我們一道去參加宴會,他稱讚我家裡時說您今天好漂亮,和我太太一樣美。真是神來之筆。 以前交往不會聊太多,知道他是在台灣經營電子產品發達,為了小孩教育,80年代移居美國。湊巧住在我家附近,除了繼續本業,也買了不少物業,很有眼光。如今小孩都成家立業,各有小孩,人生正在含飴弄孫的階段,他夫人前陣子身體微恙,我們在外面遇到過,瘦了許多,她稱讚先生對她的照顧,無奈,人生如此無常。我幾天前才在路上遇見走路健身的他,聽到消息,不敢置信。 葬禮是以佛教儀式舉行,他們的兩位媳婦,四位孫子女,每位都用自己的方式悼念爺爺,公公,有的朗誦,有的彈奏樂曲,兩位兒子也追思父親,述說父親的一切,都使人感動非常,尤其是說到他們剛開始那種父子以前忙碌而沒有的親子時光,使人不勝唏噓。蔡先生在台灣經濟起步時就在外貿協會做專員,提著手提箱跑偏全世界,奠定台灣的經濟基礎,非常感恩他為我們所做的一切,因此,大家日子過得好飲水思源,台灣打拼精神是非常重要的。 就這樣,大夥最後一次向他告別,一路好走。尚饗。

11-21-21死亡的歸途

死亡的歸途 上個月知道熟悉的一位老哥在台灣過世,享年84歲,又一位好友凋零,不勝欷歔。 認識他是在我人生的谷底時候,據那時候一位諮詢過的心理學家說我所遭遇過的,在心裡領域裡面可以說是非常艱難。對於華人,不管環境的逆反,總是說堅強的意志可以過關,我想我也差不多吧,可是一些身邊朋友的幫助也不可少,尤其90年代時,洛杉磯華人社會並不是那麼繁華,加上很節儉的又不願意花費過多的得到各種紓解。我常常在友人那裡一聊一晚,就是無所事事也是某種解放。 就在那裡遇到了老哥一家人,他帶著和我兒子差不多大的孫女一起,還有夫人。咱們一見如故,他住在我家附近,而且只有兩口子,所以那裡變成我另外一個避風港,基本上待多久都沒有問題,一次兒子還和他孫女一道做教堂模型的作業,也慢慢的了解部分的他。 接下來這二十多年的交往,我也到了他的那種年紀。中間咱們有許多歡樂時光,一起去棕櫚泉我另外一位開飯店的髮小那裡玩,他也有一些聚會邀請我去,還記得一道去南灣附近有名的德國城,好像也關門大吉了。一位菲律賓裔女子對高個子的他非常有興趣,追著他跑。老哥不缺紅粉知己,已經60多的他買了輛摩托車到處蹦騰。記得一位住在喜瑞都市的女士家也是我們來往的地方。 他天性大概喜歡折騰,才結婚的太太有個鐵飯碗工作,一棟房子,他一下換房子到一家有游泳池的阿汗布拉市,敲敲打打的做這個那個,他在台灣也做裝修,和我一位同學,目前是大陸名人的相識。帶著那時候的女朋友白髮紅顏的留下身影。他由一位做立法委員的姑媽吧養大,可是是反骨天生,早早的就加入民進黨。不知道為什麼想來美國闖蕩,東岸西岸都待過後,認識年紀差他10歲,沒有結過婚的吳姐就再結婚了,尋找知己的動力實在大,他倆就相濡以沫了。 他的住處依然是我常去的,我的一些事情他也知道,常做參謀,不料沒有多久,他又想去大陸玩玩,喔,是批下了一塊在周莊還是那裡的江南小鎮,自己建了別墅住,把洛杉磯房子賣了,把他養的牛頭狗帶去養,旁邊桃花林,小湖。可惜到頭我都沒有去過,那時也沒有那麼多照相設備,因此那美好的圖畫一直留在我心頭。 中間吳姐一直在洛杉磯工作,租了間公寓,兩人變成兩地夫妻。後來老哥還開啟了幾家飯館,和一位年輕的有了關係,還在70多時老來得子。也不知道他怎麼樣說服了太太,他們共同撫養這小兒子。當然當吳姐退休後,他們就都搬回台灣住了。 大約6,7年前吧,他倆又因為一些美國人事情回來洛杉磯,我們數年未見,又是一陣寒暄,他們辦完事情就回台灣了。接下來他們電話也聯絡不上,等於失聯啦。 直到去年,吳姐終於聯絡到我,說老哥一直想我,我們想辦法都在Line上聯絡,他把他狀況都說了,我也是,他孫女住佛羅里達已經有四個孫子,他兒子也快上中學,功課優秀,不過,顯然的他老化,出入都坐輪椅。不過有年輕太太照顧,一切也好。吳姐也住附近,就如此咱們有一年多的再度網路交往。 中間數次談話,他顯然的比較吃力,所以用文字的多,他喜歡我每天的新聞簡報,知道我一切安好。另外我也輾轉找到他失聯的我的校友,他們能夠聯絡上我非常高興。 就如此,那天雙十節後接到他太太的簡訊,他在醫院,急救後慢慢身體支撐不住往生。疫情期間我也無法多表示些什麼哀悼,希望他的親人各個節哀順變,子孫們各個健康平安。也為我和他的這一場忘年之交劃上句點。中間一些角色也早於他逝世,如他那家世顯赫台大畢業的第一任夫人,我也有數面之緣,那位同村的二哥,一次喧鬧聚會後被老哥疏遠,不過我一直來往的也都不在這人間舞台,一切如夢如幻,露珠泡影,尚饗!

11-26-15看大度山林

看大度山林 上次同學聚會,有心同學捎來台灣帶來的這本回憶錄。看了下照片就沒有細看。這次回台承蒙健敏兄惠贈兩冊漢先生的著者,他還特別熱心把有提到我的地方放了書籤。回到洛杉磯,都瞄了下,看到老漢寫的建築教育裡面勾起了許多我們學校的生活記憶。也就開始看學長的這本。。大度山林。。。趙建中學長的回憶錄。加深了我那五年在學校的回憶。 學長對母校東海充滿了感情,那份永遠消逝不了的愛在他描述東海生活的書中描述的淋漓盡致。我們認識但是不熟,不過見到時可以一提就有說不盡的事聊。那年畢業35年多沒有遇過,我回台在忠孝東路騎樓下逛著逛著就見到他,因為他好認,我略一說名字就站在那聊了半個多鐘頭。老漢,他們班上的人,東海的事。。。後來上臉書也互相往來,有一次說東海事,他頗不同意後,交火了一番,直到他知道這人是我才長嘆一聲打住。如今斯人已遠,典範猶在。 他有系統的介紹東海校園的一切,熱愛建築的他對各個校園建築都有敘述。夾雜著一些生活點滴。硬體上是趨於擴校前的景色。我有幸曾經置身其中。對他的描述非常有感受。同時可以窺見那時大我們4年的那些大哥大姐們的生活,要知道,我們成長的年代,大你2,3歲以上好像都是不得了的大,不敢去問東問西的。我在學校大四時有幸和學長們同住,因此成長了不少。 那裡面除了男女白宮和招待所只有粗略的拜訪外,其他的都有回憶,對學校生活的體驗也如是,想來學長在的年代和我們差不多,不過我們已經不用大的丁字尺,人人在圖桌上架了台灣自己製作的鋁平行尺,都記不得在學校還是出國才看到外國做的寬寬黑色平行尺,安裝也比我們的複雜。如今,也許沒有人人要用這些畫圖工具,徒手畫各種施工圖應該是一建築系學生必要的技術了。 和他的生活唯一有交集的大概是他那張和牛車,學妹們的合照,記得那是外文系的有名三劍客,我和我這裡的一批同學也認識。也常常一道遊玩。那年大四到校長公館旁的松樹群裡面選了顆高大的,爬上去把頂鋸下好像就是她們幫忙把風的。然後靠著陳弟那部老爺車運到北屯租的房子裡面做聖誕樹。 牛車是我們那時候還有的運輸工具,我們大五和二寶林康招待北部來的女同學到古堡一遊中間就坐了段牛車。可惜我照片都找不到,放上去可以相得益彰! 那天咱也將我的一些東海記憶簡單寫寫,畢竟,那是我們純真的年代,而且永遠不會再有的時代了。 附。。應該記錯了。是有去那裡和徐錦洪,陳綿美及她們草坪聊天。那個月高風吹的夜晚砍樹沒有她們。是男生自己去的。 11-26-21 補.. 補記:後來都是電腦畫圖及打印出來大圖,這些工具大概可以進博物館,不過徒手畫功夫更加重要,記得以前同事有可以徒手把施工細部圖畫出,可是我們限制老舊觀念,畫圖的再用工具畫一遍.

Wednesday, September 14, 2022

1-15-22 悼念一位奇葩同年

悼念一位奇葩同年 今天看到臉書上的消息,一位幾個月前見過面的朋友溘然長逝,那時候他勇敢的經由美國,返回他僑居地巴拉馬處理事務外,還渴望和我們這些說熟又不熟,可是是他官校好友親戚的一批人見面,那天他顯然的有被病魔折磨的影子,人本來就瘦的那時變得更瘦,還是仍然戲謔的說他這次是告別之旅,我們都期望有不同結局出現,也佩服我連襟接送他,安排他在那裡住了幾晚,畢竟,他可能隨時出狀況,沒有寬厚心的人是做不到的。那天晚餐他精神奕奕,還比平常多喝了些湯及吃了我們自己做的菜。如今他沒有逃離預期的結局,還是神傷。 初次見面是他一家經過洛杉磯訪問他同學我內兄時,大概快30多年前,她女兒還是初中生,如今已經是三位小孩的媽了。好像他在智利中華民國大使館當武官準備退伍轉換人生跑道的時候,他天性樂觀,語言直白,當然我認識陸軍官校人多了,這些一點不怪,那裡畢業的大概只有我內兄在他親人面前比較收斂。他喜好一切吃喝玩樂的事,我們一起去卡拉OK,吃飯喝酒及打麻將打高爾夫球,他一口流利的西語,以及外向逢人便聊的個性在語言沒有障礙下就會和一些老墨哈拉起來。 接下來他由南美回台總會路過洛杉磯,一來就會聚聚,知道他背景時也是肅然起敬,原來他是陸軍通信士校畢業,再考上陸官,畢業時勤練外語,尤其是西班牙文,當完營長後爭取到駐外武官的職位,做南美各國為中華民國的外交奮鬥,那時還和好幾個南美國家有邦交時,他和那些總統,總司令等留下不少英挺的照片。 然後到了退休還是因為許多國家斷交,他繼續留在巴拉馬投資開廠,響應那時候中華民國總統提倡的分散到中南美投資號召,他嫻熟於中南美事務,後來也自己有自己的工廠。他兩個女兒也都來美國讀書,後來都嫁給老美,讓我們本來有意思親上加親的有點失望。他很快有了許多外孫子女,每年家庭聚會他當大家長也是聖誕老公公,其實,那一位我們如果有能力的話不會做呢。 2015年吧,他來來回回的給他同學一個邀請去他所在地巴拉馬一遊,結果我們浩浩蕩蕩去了三家人,加上小孩子,在那裡海邊渡假村玩了一個禮拜,之間好多飯局,參觀巴拉馬運河,解說當地民情狀況,非常愉快的一次旅行。 接著他還是常風塵僕僕的各地奔波,給女婿建議考入中情局,現在被裡面器重,世界各地跑,就如同他以前駐外一樣,另外一位在美國鄉下的愛荷華州定居,藉著臉書,我們保持互相消息及各種時事看法的交流,他當然是中華民國派,對目前局勢非常不滿。 說起他讀軍校也是我們那時節的傳奇,通常讀士校是調皮不喜歡一般課業的,而他和他雙胞胎弟弟可真是一股愛國心去讀,功課都是名列前茅,快畢業時他繼續深造非常難得的進入陸軍官校,也就和我內兄成為同期的砲兵。他弟弟就下部隊服務,幾年後退伍,憑著他的聰明才智,在台灣展覽業發展出一片天,事業呱呱叫,也讓他父母,家人有許多好的供養,加上這位傑出的哥哥,讓他們士校畢業生揚眉吐氣。 去年10月,他突然路過洛杉磯召集我們一聚,爽朗的把狀況說明,也強調假如過不了,這就是告別聚會了。看著他宛宛道來,聊他服役在成功嶺當營長還是什麼的種種,原來那也是他開始和安迪李開始熟悉的開始,他問安迪怎麼不加入他們同學的線,當場和些老同學視頻通話,我們都期望他不會走到最後一步,他接著去看女兒也留下許多身影,再去巴拉馬處理公司事情,然後回台住防疫旅館,期間我的一些感想他還有所讚揚,因為我們都是直來直往,看不慣那些虛偽造做的人事。所以以為他好了些,沒有想到三個月後還是避免不了。 憑記憶紀錄一下滴滴答答回憶紀念這位奇人異士的涂老哥,他名字是建中,伯父母都是忠貞的中華民國子民,小孩就是取中華民國為字的,如今,乘鶴西歸,希望他高壽的母親一切安好,記得前幾年他們全家還為他母親過壽,白髮人送黑髮人使人格外悲戚。如果有不對的請告知更正。 涂兄弟,您一路好走,您這一生也是多采多姿,不忝於所生所教所服務的中華民國,尚饗!Alfonso Tu

Tuesday, February 9, 2021

5-2-2017#王大閎 #貝聿銘 建築師的榜樣 !

#王大閎 #貝聿銘
建築師的榜樣

今年是我們華裔建築師兩位老前輩,貝聿銘和王大閎的百歲生日,他們又都還健在。所以在我們建築圈裏面有許許多多的活動,文章,介紹他們。而且這兩位都象徵著我們父執輩經歷了中華民國成長的歷史。當然格外使得我們也在別的年輕人眼中的老輩感動。一方面也希望我們也能夠健健康康的活到百歲,
當學生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的豐功偉業,不過高山仰止,沒有幾把刷子的同學還真的不敢奢望的去他們的事務所工作。雖然如此,各種小道消息當然在我們耳朵裏面廣泛流傳。王先生一直在台灣,接近還容易。聽那件最有名的對話。。。。一位在王先生那裡實習的繪圖員做了一段日子,想到應該有些薪水,大膽的提出,結果被回答說。。。你來我這裡學習,我還沒有向你收費呢!。。。。。讓我們又驚奇又害怕。後來中一輩的建築師趕在台灣經濟起飛的年代,大展宏圖。我們許多建築的學生出國就沒有回國,當然也就淡了。不過他有名的不愛說話,靜多於動,公子哥兒似的做業務。所以。雖然幾件大案子如國父紀念館,外交部的一些案子,其他反而都是私人住宅。當然他最有名的登陸月球紀念碑是沒有業主,完全他自己憑興趣做的案子,我們聞風景從的都有所知。

我是前幾年有次和位大我一輪的學長聊天,他提到我們建築師最要注意鞦韆上的女人時,說了個典故,也就是1900年左右,美國紐約一位有名的建築師有位年輕情人,他就在住處做了一座紫羅蘭花圍繞的鞦韆給她玩耍。好景不長,年輕女士嫁人後,先生非常嫉妒,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後在一次宴會上開槍射殺了這位建築師。有人就因此寫了本。。慾望建築師。。後來還拍過電影吧。學長還知道王先生由美國回國時就帶了這本小說。可能是有他朋友知道他多情,給他一個警告。後來他快四十才結婚,在那個時代算晚婚吧。

這些塵封的記憶在另外的大師貝聿銘先生百歲慶祝活動時候,讓我想起。特別找了些資料。現代網絡發達,又多知道一些事情,尤其是王先生教書時的大度及鼓勵學生。頓時使我以前的印象翻轉。一位學長看我貼的文章還特別聯絡,因為他大學在台北的長輩家住時,王先生是長輩的親戚,還有來往呢。可是1965年他出國後就完全沒有聯繫,他以為我和王前輩有些關係,其實我只是同行敬仰罷了。不過也和他聊了,多知道許多建築前輩當初在台灣的事蹟。另外一位學長說不知道我發文有什麽意義,那麼長的文章,所以我不揣淺陋的把故事記一下。因為兩位的對比,使得我們會同聲一嘆啊!

貝先生可是國際知名,建築史上有一席之地的人物。又在國外,那更是比王先生高不可及。也有學長留學後千辛萬苦的擠入他的事務所想向大師學習,那時貝的事務所應該好幾百人,比起王最多時2,30人的規模大蠻多的。而且高樓大廈的業務,世界各地都有工作,人手當然需要。他們兩位曾經是同學,而且好像王先生某方面比貝先生更使人覺得有中國讀書人的品味。不過積極的當然比消極的,不喜歡交際的有發展。另外加上我的恩師陳其寬先生和貝先生的許多事情,我們當然偏向陳先生。覺得擁有世界知名的無數作品的還斤斤計較作品的出處是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憑著我們對成功人士的一些慢慢的瞭解,貝先生如果那樣,也許也就不是貝先生啦。他工作的態度就使得和他工作的不知不覺的被他感染,被他說服,所以,他的吹毛求疵也成為美聞。朋友說他在設計香港中國銀行時,明明選定的傢具色調被他臨時更換,誤時外也多了成本!而業主中國當局居然沒有向建築師要加帳,他們自己吃下這些損失。還有一株由廣西選來的大桂花樹。在安置基地時,他親自指揮各種吊車,起重機的安裝樹木,要人家這邊移幾寸,那邊高一些。。。折騰了一整天,平常這些工人老早不耐煩了,那天,個個聚精會神,覺得大師就是不一樣。種種特質,能力,天才,使得貝老屹立不搖。

他們其他的事蹟都有地方可尋,就不多說。我有興趣的是如此相同背景,又同在哈佛學習,一位恬淡,一位風雲際會。至少 看起來如此。都是我們中華民國的驕傲,那段時間教育出如此的奇葩,希望王先生的子弟多點記載先生的各種行軼。他一直待在中華民國的地方也是值得我們欽佩的。貝先生四海爲家,是大家公認的世界公民,也有我們嚮往的事宜。4 月貝先生,7月王先生的百歲誕辰都是我們曾經在建築這領域努力過的好日子啊!

1-7-18 哀悼陳同學



昨天,經由大學同學的網群,知道陳同學在臥病六年後,駕鶴西歸,離開這個滾滾紅塵了。

當初他在上海突然暈倒,人事不知時,幸好警察還是有些效率,找到他台灣的親人,急救下接回臺北繼續治療,由於昏倒後,沒有及時搶救,知覺都沒有或者非常輕微,不過是有生命跡象。在太太細心照顧復健下,有一些改善,可是距離恢復正常還是有一段距離,我回台灣時有機會時偶爾會去北投那的復健中心探望,和他夫人聊聊家常,知道台灣找外勞看護的困難和常有做做就逃跑的事,在那個空窗期間,就只有家人自己照顧,身子弱小的女人要扶起算胖的同學,各種梳洗,例行的衛生照料,使得我想得都辛苦難過。好在有宗教信仰的嫂子堅毅的承受。他的一男一女也由國外遷回台灣,就近照顧。想到最後一次去他的小提琴作坊聚會時,他把全家去歐洲旅行的照片給我們看的情景,一個意外就讓親人有這樣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們是大學同學,那時大一都住校。他在隔壁宿舍,由於和幾位別系的住可是喜歡來我們這間全是同系的聊天。他喜歡古典音樂,還會拉小提琴,是那時候難得的。還跟一位司徒的老師繼續學呢。他的音樂愛好也鼓舞了許多同學玩樂器,聽古典音樂。我們幾位外向的還是聽熱門音樂,跳跳不完的舞,不過沒有隔閡。雖然個性,興趣有所不同,還是其樂融融的。

最記得那年聖誕新年,他買了許多五顏六色的卡紙,自己製造聖誕卡分送女生,我們幾個在旁邊的也東施效顰的買了一堆材料來做。女生宿舍好多人都被我們炸到啦。多年以後,我還是印象深刻,不過,送給的女生沒有一個成為女朋友的。也許這是青澀的大一生的宿命唄。

一下大家都畢業當兵,他因為音樂專長,居然去國防部示範樂隊服役,算是個爽兵了。然後和我們那一代大多數人,我們都一樣的宿命,出國留學。他去辛辛那提,我去了聖路易。

那年冬天,不知道怎麼我和一位外系的同學,開著我那部大八缸的美國車,就往他那裡開去。路上還有雪呢。因為那裡還有幾位別系的同學。那時他已經結婚,和太太在一家汽車旅館打工包住。他同時在學校當助教,不時抽著煙斗,算是教授級別哦。

我們同學幾位好好的聚了幾天,還經由他,認識一位叫郝玉的大姐,她大陸清華建築畢業的妹妹也在,我們聊的非常高興,也知道大陸那些政治運動的整人。那時候那一位中華民國的國民不是信心滿滿,慶幸自己逃離了那些浩劫。熬過來的郝二姐也是整個人憔悴多多,對照她在清華校園的倩影,完全讓人認不出來。那時她應該才40左右吧。我們好像還一道去哥倫布市參觀許多大師的建築作品。記得去那個沙利南的教堂時,他佩服外,說了許多感想,現在都忘了,可是我們那種純情認真朝聖的樣子是永遠在腦海忘不了的。

接著大家都畢業了,我在不同大小的業界打滾,他在寶林綠地的大學找到一個教書的工作,可是沒有多久,他就舉家回國,在沈祖海那裡做事,我有位聖路易回去的學長也在那做,不多久,他居然完全放棄本行,開啓了一個小提琴作坊。就在國父紀念館對面。我90年代,兩岸三地常跑,一到台北,不通知他就可以直接去他的工作室找他,看他自己製作小提琴,聊他到各地去收購的心得。嫂子有時也在,反正,聊不完的事。,後來,台灣不同的立場越來越明顯,我們政治立場雖然有所不同,不過反對貪腐之心都是一樣。就如此,這20多年就如此如流水一般的渡過。

最後一次是在他已經遷去民生社區的地方,他們好像就住在作坊附近,那次,幾位同學在他的會議桌上團團圍坐,聊天說地,品嚐紅酒,留下許多影像,如今我翻開照片看到這些真是不勝唏噓。

終於,不幸事情發生,這六年來咱們同學都祈禱祝福他能夠避過這一關,有時我握著他的手,微微的有些反應時我都很高興。一位他高中大學的好朋友同學還特別去學小提琴,在他身邊拉拉,希望喚醒他不知道禁錮在何處的靈魂,終究是沒有大的起色。不過,他的兒女終身大事好像也都完成,這也是一個可以讓他安慰的事。

哦,愈來愈不能夠再寫下去,總之,珍吾同學,您一路好走,人世無掛,在人生旅途的車上您先下了車,祝福您摯愛的家人都平安無事。尚饗! 

Monday, December 21, 2015

我的東海生涯(6)完

我的東海生涯(6)完

時光荏苒,一下就到了大學最後一年,當初考學校時,冥冥中註定要讓我們建築系的再多玩一年吧。學校因為人數加多,已經准許許多人可以在外租房子。我這慢半拍的還真的漫不經心,又是到了學校才到處找住的地方,吉人天相,每次都有人收留。這次是和鍾寶衡,林康,黃婉貞一道在教師新村住。他們三個老早就定了房,準備一間臥室給女的,兩個男生一間,樓下客廳當工作室。承蒙他們收留,我們就三個睡一間就好。下學期同學受不了和男生同住的不便,搬回學校,那裡就只有咱們仨了!
東海擴大後學生在外租房分幾個區塊,教師新村是較多人租,新的東海別墅也是一區,還有黎明新村,不過那裡沒有公車,要自備交通工具。還有就是散居在中港路旁的民宅裡面。都是自由自在,要幹嘛就幹嘛。我買了一部二手摩托車,二寶一部衛士巴,卡子住家,一部記不起名字,可是拉風前輪翹的摩托車,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那是咱們得意的東西,戴人,去逢甲吃東西,去附近郊遊不可缺的。好像只有林康沒有,應該是他爸媽不放心,連二寶好像都沒有多騎。最炫眼耳的是陳弟買的美軍2手哈雷級的500 CC,不輸給學校老外駕駛的後頭高架摩托車。他還弄了部舊的轎車。他及阿美和一些中國醫藥學院的僑生住在北屯一座別墅裡面,是我們沒事打麻將的地方。也不知道麻將那麼吸引人,打個通宵是常事。我還在一次出去吃宵夜時被警察抓了剃了個中央跑道。那年大膽的砍了校長公館的松樹頭當聖誕樹就放在那!

課業重頭戲是畢業設計。哦,上學期好像是做中興大學的規劃。我們煞有其事的還找了他們校長羅雲平訪問,現在大家老說威權時代怎麼樣怎麼樣,至少他還接見我們,說他的中興湖計劃。後來聽說他迅不及耳的把中興大學有名的白楊道樹木砍了,我都以為他不是如外界報導那樣霸道。另外漢先生開了個建築理論的課,非常的棒,每次聽他談。。同質異質, 空與實, 水平和垂直。。。等都有茅塞頓開,怎麼沒有那麼想過?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那些講稿聚集成冊,非常珍貴的學問哦。不過作業是翻譯一大篇英文的建築行為的書裡面的一章。我猜想是聚集學生的力量多做一些譯作的事。我投機取巧,也是沒有時間,認識一位夜間部的羅同學就請她幫忙了。

回到下學期的畢業設計,老漢和一位外國回來的彭先生教,要我們選擇跟誰。雖然成大的老彭實務經驗豐富,好像太好了,不太逼學生。我就在漢先生的組裡面。成天的玩他的設計系統,從設定目標,決定細的標的,發展處解決方法,我們戲稱。。殺狗。。Goal。而且我找了個時髦的話題,保護消費者運動,要幫他們的中心和台中第一市場放在一塊。所以一切平順。同學世堂找了個三重臨時勞工問題的勞工中心也大獲好評!漢先生喜歡你研究社會問題,他老是覺得建築設計如果只講求量體外形的功夫,那只是玩七巧板的工作。。。有道理也是沒道理。光是七巧板就要許多功夫呢,不過,那和天賦關係較大。把設計的原委,各種問題解決其實是計劃書的問題,建築師很少人接觸到那層面的。然而以教育來看,教我們看大問題是非常好的。所以,這方面他不愧是一流的。
至於光是研究基地的物理特性,照著業主給的計劃,要蓋什麼做設計是大多數的工作內容。那些完全給你自由,由你定性做什麼,不管預算是沒有可能的夢想,也只有在圖桌上實現了。。。。折折騰騰,我們都精力透支,沒有辦法如期交卷,趕不上學校的畢業典禮。開明的師長給了我們延期,畢業是畢業,可是是在畢業典禮後。這事,到今天還是困擾一些同學,大學畢業典禮是家裡期盼的,那個儀式錯失是有點遺憾。我後來讀碩士,家裡也難以參加典禮。照些相留念就是啦!

我們班也有三位畢業設計不過的。經過師長討論,再給他們機會,結果是一位僑生多修一年。這在歷屆建築系是非常難得的高比例畢業,也許我們班是努力多多,可是後來讀名校,當建築師的也不少,變成舉世知名的就缺了。那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世事難料, 大家都能自立,做好自己本分也就不錯了。

除了本科,這第5年可是瘋狂的玩樂時光。好像現在流行的工作到死,玩樂也到死一般。有了摩托車,交友更方便。我談了真正的一場戀愛,然後被DUMP拋棄,同學有幾個也是如此,也許是我們以為老經驗了,追人是容易成功,維持卻是和所有日久見人心的事一樣,非常有藝術。而且大家也不是花花公子,能有親密接觸就沾沾自喜。總是受打擊不小,時間是最好的治療。我們瘋打麻將,瘋參加舞會,一個週末晚上趕2,3場是常事。香車載美的玩偏古堡,鹿港,日月潭。老大后德仟還會安慰人,借了我一本書說失戀後,怎麼樣重奪芳心的故事。是一個人追猶太女子的故事,最後主角喜滋滋的說。。明天他就要去進行割禮,眅依猶太人的結局, 真笑死人。大家搬去新系館,首先在裡面開舞會,在那個小半圓陽台上看台中夜景,談情說愛,都是在腦海中難以磨滅的事。

最後一年要當兵,考預官也是大事,不過功課壓力重,又想抓住青春尾巴痛快玩,班上只有兩個人上,他們笑稱一個馬狀元,一個寶探花。我們後來居然在金門見過面,預官到外島機會比大專兵大得多。畢業大評圖終於結束,同學們吵吵鬧鬧的要革命,要燒圖,拆模型的事也告一段落。家裡說我預官衛武營受訓通知到了,我又根本沒有休息什麼回了台北就去高雄報到,結束了我東海5年的日子。哦,利用感恩假期,馬不停蹄的記錄一下大學生活,也真的不容易咯。您們有耐心看完,我也非常非常的佩服。個人管窥蠡测之見,就把他當個傳說看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