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閎 #貝聿銘
建築師的榜樣
今年是我們華裔建築師兩位老前輩,貝聿銘和王大閎的百歲生日,他們又都還健在。所以在我們建築圈裏面有許許多多的活動,文章,介紹他們。而且這兩位都象徵著我們父執輩經歷了中華民國成長的歷史。當然格外使得我們也在別的年輕人眼中的老輩感動。一方面也希望我們也能夠健健康康的活到百歲,
當學生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的豐功偉業,不過高山仰止,沒有幾把刷子的同學還真的不敢奢望的去他們的事務所工作。雖然如此,各種小道消息當然在我們耳朵裏面廣泛流傳。王先生一直在台灣,接近還容易。聽那件最有名的對話。。。。一位在王先生那裡實習的繪圖員做了一段日子,想到應該有些薪水,大膽的提出,結果被回答說。。。你來我這裡學習,我還沒有向你收費呢!。。。。。讓我們又驚奇又害怕。後來中一輩的建築師趕在台灣經濟起飛的年代,大展宏圖。我們許多建築的學生出國就沒有回國,當然也就淡了。不過他有名的不愛說話,靜多於動,公子哥兒似的做業務。所以。雖然幾件大案子如國父紀念館,外交部的一些案子,其他反而都是私人住宅。當然他最有名的登陸月球紀念碑是沒有業主,完全他自己憑興趣做的案子,我們聞風景從的都有所知。
我是前幾年有次和位大我一輪的學長聊天,他提到我們建築師最要注意鞦韆上的女人時,說了個典故,也就是1900年左右,美國紐約一位有名的建築師有位年輕情人,他就在住處做了一座紫羅蘭花圍繞的鞦韆給她玩耍。好景不長,年輕女士嫁人後,先生非常嫉妒,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後在一次宴會上開槍射殺了這位建築師。有人就因此寫了本。。慾望建築師。。後來還拍過電影吧。學長還知道王先生由美國回國時就帶了這本小說。可能是有他朋友知道他多情,給他一個警告。後來他快四十才結婚,在那個時代算晚婚吧。
這些塵封的記憶在另外的大師貝聿銘先生百歲慶祝活動時候,讓我想起。特別找了些資料。現代網絡發達,又多知道一些事情,尤其是王先生教書時的大度及鼓勵學生。頓時使我以前的印象翻轉。一位學長看我貼的文章還特別聯絡,因為他大學在台北的長輩家住時,王先生是長輩的親戚,還有來往呢。可是1965年他出國後就完全沒有聯繫,他以為我和王前輩有些關係,其實我只是同行敬仰罷了。不過也和他聊了,多知道許多建築前輩當初在台灣的事蹟。另外一位學長說不知道我發文有什麽意義,那麼長的文章,所以我不揣淺陋的把故事記一下。因為兩位的對比,使得我們會同聲一嘆啊!
貝先生可是國際知名,建築史上有一席之地的人物。又在國外,那更是比王先生高不可及。也有學長留學後千辛萬苦的擠入他的事務所想向大師學習,那時貝的事務所應該好幾百人,比起王最多時2,30人的規模大蠻多的。而且高樓大廈的業務,世界各地都有工作,人手當然需要。他們兩位曾經是同學,而且好像王先生某方面比貝先生更使人覺得有中國讀書人的品味。不過積極的當然比消極的,不喜歡交際的有發展。另外加上我的恩師陳其寬先生和貝先生的許多事情,我們當然偏向陳先生。覺得擁有世界知名的無數作品的還斤斤計較作品的出處是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憑著我們對成功人士的一些慢慢的瞭解,貝先生如果那樣,也許也就不是貝先生啦。他工作的態度就使得和他工作的不知不覺的被他感染,被他說服,所以,他的吹毛求疵也成為美聞。朋友說他在設計香港中國銀行時,明明選定的傢具色調被他臨時更換,誤時外也多了成本!而業主中國當局居然沒有向建築師要加帳,他們自己吃下這些損失。還有一株由廣西選來的大桂花樹。在安置基地時,他親自指揮各種吊車,起重機的安裝樹木,要人家這邊移幾寸,那邊高一些。。。折騰了一整天,平常這些工人老早不耐煩了,那天,個個聚精會神,覺得大師就是不一樣。種種特質,能力,天才,使得貝老屹立不搖。
他們其他的事蹟都有地方可尋,就不多說。我有興趣的是如此相同背景,又同在哈佛學習,一位恬淡,一位風雲際會。至少 看起來如此。都是我們中華民國的驕傲,那段時間教育出如此的奇葩,希望王先生的子弟多點記載先生的各種行軼。他一直待在中華民國的地方也是值得我們欽佩的。貝先生四海爲家,是大家公認的世界公民,也有我們嚮往的事宜。4 月貝先生,7月王先生的百歲誕辰都是我們曾經在建築這領域努力過的好日子啊!
Tuesday, February 9, 2021
5-2-2017#王大閎 #貝聿銘 建築師的榜樣 !
1-7-18 哀悼陳同學
昨天,經由大學同學的網群,知道陳同學在臥病六年後,駕鶴西歸,離開這個滾滾紅塵了。
當初他在上海突然暈倒,人事不知時,幸好警察還是有些效率,找到他台灣的親人,急救下接回臺北繼續治療,由於昏倒後,沒有及時搶救,知覺都沒有或者非常輕微,不過是有生命跡象。在太太細心照顧復健下,有一些改善,可是距離恢復正常還是有一段距離,我回台灣時有機會時偶爾會去北投那的復健中心探望,和他夫人聊聊家常,知道台灣找外勞看護的困難和常有做做就逃跑的事,在那個空窗期間,就只有家人自己照顧,身子弱小的女人要扶起算胖的同學,各種梳洗,例行的衛生照料,使得我想得都辛苦難過。好在有宗教信仰的嫂子堅毅的承受。他的一男一女也由國外遷回台灣,就近照顧。想到最後一次去他的小提琴作坊聚會時,他把全家去歐洲旅行的照片給我們看的情景,一個意外就讓親人有這樣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們是大學同學,那時大一都住校。他在隔壁宿舍,由於和幾位別系的住可是喜歡來我們這間全是同系的聊天。他喜歡古典音樂,還會拉小提琴,是那時候難得的。還跟一位司徒的老師繼續學呢。他的音樂愛好也鼓舞了許多同學玩樂器,聽古典音樂。我們幾位外向的還是聽熱門音樂,跳跳不完的舞,不過沒有隔閡。雖然個性,興趣有所不同,還是其樂融融的。
最記得那年聖誕新年,他買了許多五顏六色的卡紙,自己製造聖誕卡分送女生,我們幾個在旁邊的也東施效顰的買了一堆材料來做。女生宿舍好多人都被我們炸到啦。多年以後,我還是印象深刻,不過,送給的女生沒有一個成為女朋友的。也許這是青澀的大一生的宿命唄。
一下大家都畢業當兵,他因為音樂專長,居然去國防部示範樂隊服役,算是個爽兵了。然後和我們那一代大多數人,我們都一樣的宿命,出國留學。他去辛辛那提,我去了聖路易。
那年冬天,不知道怎麼我和一位外系的同學,開著我那部大八缸的美國車,就往他那裡開去。路上還有雪呢。因為那裡還有幾位別系的同學。那時他已經結婚,和太太在一家汽車旅館打工包住。他同時在學校當助教,不時抽著煙斗,算是教授級別哦。
我們同學幾位好好的聚了幾天,還經由他,認識一位叫郝玉的大姐,她大陸清華建築畢業的妹妹也在,我們聊的非常高興,也知道大陸那些政治運動的整人。那時候那一位中華民國的國民不是信心滿滿,慶幸自己逃離了那些浩劫。熬過來的郝二姐也是整個人憔悴多多,對照她在清華校園的倩影,完全讓人認不出來。那時她應該才40左右吧。我們好像還一道去哥倫布市參觀許多大師的建築作品。記得去那個沙利南的教堂時,他佩服外,說了許多感想,現在都忘了,可是我們那種純情認真朝聖的樣子是永遠在腦海忘不了的。
接著大家都畢業了,我在不同大小的業界打滾,他在寶林綠地的大學找到一個教書的工作,可是沒有多久,他就舉家回國,在沈祖海那裡做事,我有位聖路易回去的學長也在那做,不多久,他居然完全放棄本行,開啓了一個小提琴作坊。就在國父紀念館對面。我90年代,兩岸三地常跑,一到台北,不通知他就可以直接去他的工作室找他,看他自己製作小提琴,聊他到各地去收購的心得。嫂子有時也在,反正,聊不完的事。,後來,台灣不同的立場越來越明顯,我們政治立場雖然有所不同,不過反對貪腐之心都是一樣。就如此,這20多年就如此如流水一般的渡過。
最後一次是在他已經遷去民生社區的地方,他們好像就住在作坊附近,那次,幾位同學在他的會議桌上團團圍坐,聊天說地,品嚐紅酒,留下許多影像,如今我翻開照片看到這些真是不勝唏噓。
終於,不幸事情發生,這六年來咱們同學都祈禱祝福他能夠避過這一關,有時我握著他的手,微微的有些反應時我都很高興。一位他高中大學的好朋友同學還特別去學小提琴,在他身邊拉拉,希望喚醒他不知道禁錮在何處的靈魂,終究是沒有大的起色。不過,他的兒女終身大事好像也都完成,這也是一個可以讓他安慰的事。
哦,愈來愈不能夠再寫下去,總之,珍吾同學,您一路好走,人世無掛,在人生旅途的車上您先下了車,祝福您摯愛的家人都平安無事。尚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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