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January 6, 2011

痛悼乾姐月華

今年初打了好幾通電話給我的乾媽及乾姐月華都沒人接。心中就隱隱的有點憂慮。乾哥的電話又不對,拖了下,好不容易找到另一本電話簿,找到在舊金山的乾妹才知道月華姐已於年初因病去世了!雖然知道這天不是太遠,也著實的失落傷感,無以自懷!只有將我的思念化作文字。記述一下我所知道她的點滴。乾姐,天堂無病無憂,您一向樂觀,只是上天沒照料到你在世上的病痛!如今永無此擾。祝您一路好走。

我是從小就拜了小同鄉的乾爹乾媽。因為我是媽媽連續5個姐姐後的第一個男孩。爺爺的長孫。不可免俗的要托一下福命!在老家爺爺可是鄉紳長者。在臺灣找到在空軍總部做事的同鄉我乾爹,他為人忠厚老實,又多兒女。 我祖父一開口,他們也欣然接受!

我乾爹他們住在南機場的空南二村。大部份是中級的軍士官眷屬居住。我小時候每年過年一定去吃頓飯。好像房內都是泥土地!那兒有好多眷村,陸空的都有吧。海軍就不清楚了!旁邊向市區走是座垃圾山,廢棄物堆積的地方!乾媽做的菜可是非常好吃。加上對面戰鋒新村有好多我爸爸雷達隊的同仁。有許多同齡的小孩。當然最好的是那兒出租店的漫畫書,好便宜。看到飽!

後來他們村子遭到回祿火災,整個重建,也因此明亮進步了許多,垃圾場那又蓋了國民住宅,我小時的擁擠窄小的印象才慢慢消去,可是也就是在這種環境里,他們都能念好書。真不簡單啊!

就如此的,日子一天一年的過。我和乾爹家的小孩倒沒有什麽特別來往!那時大乾姐功課最好,是念台大化工的,再來就是這老四的月華姐了!她小巧可愛,空小大我一年,初中考到我家附近的北農附中,現在叫和平國中。 高中念北一女,大學讀東海大學化學系。後來我也進到東海讀書,和她才接觸多一些!

剛進學校,常碰到的問題就是要省點錢,借用舊的教科書。 這時她就發揮了作用。 我請她幫忙的都可以很容易的達到。尤其都是理工學院的人, 他們一堆 讀理工的女生都是寶,因為陽盛陰衰吧。當然我不好意思說我是乾弟弟,雖然那時很流行乾姐乾哥寢室的玩意,乾姐又是那麼的清新可愛。

那時念高中時去她家就有點靦腆了,她是綠衣群的一員,我是號稱沙漠駱駝,應該到處要尋找綠洲的。可是姐姐就是姐姐,雖然只大我一歲。她倒是很大方。知道我在學吉他, 不厭其煩的指導我這沒有慧根的人。乾哥光華也在,一起玩吉他。他身強力壯小時調皮,高中時發奮圖強,後來也考上了大學。

他們家有7個小孩, 老5,6,7比我小,讀書都不錯。 我父母最高興我認了這們親家的。說我是沾了他們的光。確實我姐我弟念書都很普通,我不知吃錯了啥藥,小學5,6,年級學業就突飛猛進 ,考試順利如家常便飯。其實人是很難說那時要發揮自己的潛力,我是考試判斷力不錯,常能選對不太清楚的東西。天性喜歡讀書也是一因!這種因緣是說也說不清楚的啊!

所以我在大學就有個親有個故。他們化學系辦的一些活動我也參加過。有次是去嘉義那的深山中健行,半夜起來搭南下的火車,再轉這轉那的走了好久到達深山中的一座山莊。 看瀑布,聽雞鳴,觀日出。化學系的同學都大致認得,如今名字也對不起來了。有位盧孝東,肌肉Muscle等還有印象!

畢了業後因為大乾姐的關係,他們很快的移民美國,一直住在紐約那。我雖然也待在美國,可是在西部的洛杉磯。很少聯繫。零星的知道她在實驗室做過,還出了一些小事故!又在股票公司呆過,直到6,7 年前驚聞他們家好幾位有癌症的初期現象!我那時有機會去紐約旅遊,看了乾媽,乾哥,乾姐們。 月華正在化療,身體虛弱,頭髮慢慢長回來。之前911 後她的公司解散了,正賦閒在家呢,真是禍不單行。可是她依然是那麼的樂觀。談話中沒有怨艾。

我們又因為各種同學會常有交往。只可惜她身體不佳,不是都能參加!東海的同學最照顧她了,鄭芬芳,楊志傑等都熱心的讓她享受下同學重聚的樂趣!我也找了空軍子弟小學的朋友邀她相聚。還特別請那位也患肺癌,開過好幾次刀的同學鮑昌華找她,一道互相打氣。沒想到他們都做古了!

08年,我們送小孩去紐約讀書,當然再度和他們見面。乾媽還一定要請我們去法拉盛的餐館吃飯。到乾哥家聚餐,大乾姐,姐夫也是40多年才第一次見面。乾媽他們家每個第三代小孩都是耶魯,哈佛的。這時我才真的想,我是受益的人啦!月華這時是恢復的不錯,我們都很高興。

去年月華姐親口告訴我她的壞細胞又開始影響她了,最壞的是她的醫生都有些放棄一般的治療方法。可是由電話中聽不出她有任何的不一樣。我還想,真的思想可能會有點力量,何況她也不忌諱這生死的事。覺得能夠支持5,6年是不錯的成績呢。我隔幾個星期會和她及乾媽聯絡。他們兩一同住在皇后區的公寓里。我還想2010 年5月時要參加兒子的畢業典禮,我們又可見面了。

09年8月多,大乾姐終於要做祖母了,一下添了3個孫子輩的,二乾姐也來為媽媽做壽,他們一家歡樂無比,我想月華一定會更進步一些吧!

年底打了電話,沒人接,我又和家人去這去那的旅遊。 今年月初,月中再打。也沒音訊。 終於是惡耗傳來。令我無限悲痛。更想到乾媽90高齡了,能否接受這打擊!乾妹在舊金山來電告訴我一切,他們兄弟姐妹多,也想到如何去照顧曾和月華姐相依為命的母親。我終於和乾媽通到了電話。 又有點後悔通了話,怕又勾起她的傷心。不過,她到底是堅強的。抗戰,內戰都沒有打垮的一輩,只感歎上天硬是要她女兒回去。她也無能為力。無可避免的事我們也無法,可是照顧好自己,不讓親人擔心是一定要做到的。我們暫時擱下無限的憂傷,環顧身邊的親朋好友,希望在大家活着都能有愉快的每一天!

月華姐,我忝為您跪拜過的老弟,也未能幫你分憂解悶。更沒有做任何的實質幫助。可是我的心是火熱的,期望您在天上,無病無患。也讓你那中氣十足,樂觀進取的聲音,思想,幫助那些招到不幸的朋友。您的坎坷多折,都已過去。在天之靈,保佑您的家人!尚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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