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21, 2015

我的東海生涯(6)完

我的東海生涯(6)完

時光荏苒,一下就到了大學最後一年,當初考學校時,冥冥中註定要讓我們建築系的再多玩一年吧。學校因為人數加多,已經准許許多人可以在外租房子。我這慢半拍的還真的漫不經心,又是到了學校才到處找住的地方,吉人天相,每次都有人收留。這次是和鍾寶衡,林康,黃婉貞一道在教師新村住。他們三個老早就定了房,準備一間臥室給女的,兩個男生一間,樓下客廳當工作室。承蒙他們收留,我們就三個睡一間就好。下學期同學受不了和男生同住的不便,搬回學校,那裡就只有咱們仨了!
東海擴大後學生在外租房分幾個區塊,教師新村是較多人租,新的東海別墅也是一區,還有黎明新村,不過那裡沒有公車,要自備交通工具。還有就是散居在中港路旁的民宅裡面。都是自由自在,要幹嘛就幹嘛。我買了一部二手摩托車,二寶一部衛士巴,卡子住家,一部記不起名字,可是拉風前輪翹的摩托車,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那是咱們得意的東西,戴人,去逢甲吃東西,去附近郊遊不可缺的。好像只有林康沒有,應該是他爸媽不放心,連二寶好像都沒有多騎。最炫眼耳的是陳弟買的美軍2手哈雷級的500 CC,不輸給學校老外駕駛的後頭高架摩托車。他還弄了部舊的轎車。他及阿美和一些中國醫藥學院的僑生住在北屯一座別墅裡面,是我們沒事打麻將的地方。也不知道麻將那麼吸引人,打個通宵是常事。我還在一次出去吃宵夜時被警察抓了剃了個中央跑道。那年大膽的砍了校長公館的松樹頭當聖誕樹就放在那!

課業重頭戲是畢業設計。哦,上學期好像是做中興大學的規劃。我們煞有其事的還找了他們校長羅雲平訪問,現在大家老說威權時代怎麼樣怎麼樣,至少他還接見我們,說他的中興湖計劃。後來聽說他迅不及耳的把中興大學有名的白楊道樹木砍了,我都以為他不是如外界報導那樣霸道。另外漢先生開了個建築理論的課,非常的棒,每次聽他談。。同質異質, 空與實, 水平和垂直。。。等都有茅塞頓開,怎麼沒有那麼想過?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那些講稿聚集成冊,非常珍貴的學問哦。不過作業是翻譯一大篇英文的建築行為的書裡面的一章。我猜想是聚集學生的力量多做一些譯作的事。我投機取巧,也是沒有時間,認識一位夜間部的羅同學就請她幫忙了。

回到下學期的畢業設計,老漢和一位外國回來的彭先生教,要我們選擇跟誰。雖然成大的老彭實務經驗豐富,好像太好了,不太逼學生。我就在漢先生的組裡面。成天的玩他的設計系統,從設定目標,決定細的標的,發展處解決方法,我們戲稱。。殺狗。。Goal。而且我找了個時髦的話題,保護消費者運動,要幫他們的中心和台中第一市場放在一塊。所以一切平順。同學世堂找了個三重臨時勞工問題的勞工中心也大獲好評!漢先生喜歡你研究社會問題,他老是覺得建築設計如果只講求量體外形的功夫,那只是玩七巧板的工作。。。有道理也是沒道理。光是七巧板就要許多功夫呢,不過,那和天賦關係較大。把設計的原委,各種問題解決其實是計劃書的問題,建築師很少人接觸到那層面的。然而以教育來看,教我們看大問題是非常好的。所以,這方面他不愧是一流的。
至於光是研究基地的物理特性,照著業主給的計劃,要蓋什麼做設計是大多數的工作內容。那些完全給你自由,由你定性做什麼,不管預算是沒有可能的夢想,也只有在圖桌上實現了。。。。折折騰騰,我們都精力透支,沒有辦法如期交卷,趕不上學校的畢業典禮。開明的師長給了我們延期,畢業是畢業,可是是在畢業典禮後。這事,到今天還是困擾一些同學,大學畢業典禮是家裡期盼的,那個儀式錯失是有點遺憾。我後來讀碩士,家裡也難以參加典禮。照些相留念就是啦!

我們班也有三位畢業設計不過的。經過師長討論,再給他們機會,結果是一位僑生多修一年。這在歷屆建築系是非常難得的高比例畢業,也許我們班是努力多多,可是後來讀名校,當建築師的也不少,變成舉世知名的就缺了。那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世事難料, 大家都能自立,做好自己本分也就不錯了。

除了本科,這第5年可是瘋狂的玩樂時光。好像現在流行的工作到死,玩樂也到死一般。有了摩托車,交友更方便。我談了真正的一場戀愛,然後被DUMP拋棄,同學有幾個也是如此,也許是我們以為老經驗了,追人是容易成功,維持卻是和所有日久見人心的事一樣,非常有藝術。而且大家也不是花花公子,能有親密接觸就沾沾自喜。總是受打擊不小,時間是最好的治療。我們瘋打麻將,瘋參加舞會,一個週末晚上趕2,3場是常事。香車載美的玩偏古堡,鹿港,日月潭。老大后德仟還會安慰人,借了我一本書說失戀後,怎麼樣重奪芳心的故事。是一個人追猶太女子的故事,最後主角喜滋滋的說。。明天他就要去進行割禮,眅依猶太人的結局, 真笑死人。大家搬去新系館,首先在裡面開舞會,在那個小半圓陽台上看台中夜景,談情說愛,都是在腦海中難以磨滅的事。

最後一年要當兵,考預官也是大事,不過功課壓力重,又想抓住青春尾巴痛快玩,班上只有兩個人上,他們笑稱一個馬狀元,一個寶探花。我們後來居然在金門見過面,預官到外島機會比大專兵大得多。畢業大評圖終於結束,同學們吵吵鬧鬧的要革命,要燒圖,拆模型的事也告一段落。家裡說我預官衛武營受訓通知到了,我又根本沒有休息什麼回了台北就去高雄報到,結束了我東海5年的日子。哦,利用感恩假期,馬不停蹄的記錄一下大學生活,也真的不容易咯。您們有耐心看完,我也非常非常的佩服。個人管窥蠡测之見,就把他當個傳說看看唄!

我的東海生涯(5)

我的東海生涯(5)

春去秋來,時光如水,也不知不覺的升上大四,首先遇到的是宿舍問題,我動作慢半拍,要上學了才發覺沒有呼朋引伴的分配到房子。到向教官那裡問問有沒有辦法。結果因禍得福的被分到應該是最後16棟最邊間的房子。窗外可以看到學生去體育館上課的小路。裡面是高年級學長住的,第一個就是景仰已久的趙學長,我可能和他有緣,大一出去旅行都會遇見他,雖然不熟,都是建築系的,衣著得體。動作瀟灑給人深深的印象。原來他喜歡下圍棋,和向教官有交情,可以有這麼好地位的宿舍。不過,也變成收容其他流浪漢的地方。我是第一進去的,再來又是一位學校名人,會自彈自唱的僑生黃子芳學長,他的設計要重修所以多留一年。隔不多久,最後一位也是建築系要重修的陳銘薰學長也住了進來。東海建築這個重修的傳統在那時候看起來非常不好。應該是設計課吧,讓學生耽誤了一年,沒有自制力的,日子那麼空要做些什麼呢?現在回想,實在沒有啥特別,一年在人生階段是非常小的,況且,如果使人沉淀一下,看看周遭因為上課而失去的一切,也許讓後來人生更有不同呢!
我在這些學長的熏陶下,確實大開眼界,無論課業上,交友上。方知道有這麼不一樣的一群。如陳學長老早就考取留學,他同學陳泰年留在學校當助教,經常來這裡抬槓。趙學長特立獨行,不過特別照顧我,讓我進入他的一些圈子裡,使我得以用不同的眼光看世界。子芳學長是個藝術家型的,常出國到東南亞,我們一般人除了留學,那時還不行出國觀光呢。聽他的見聞也是受益。我覺得在東海這才是我學習的地方。

課業上許多共同的課,那個國父思想因為上課的陶光潛老師的活潑教學,讓我們上臺講演,也是有收穫。一個辦公文書的課算是營養學分,我自己又修了一個心理衛生的課,一位中原來的老師,常用宇宙光雜誌敘說許多案例,如政大發生的男女學生觸犯校規的事情,比起現在,年輕人什麼都敢做,不受約束是不可同日而語。其他多是都市計劃方面的課,也沒有多少記得,那些花園城市,輻射城市,環狀道路對侷處小而落後的台灣沒有一些實例,只有去想象罷了。

設計課只記得黎明新村的規劃設計,漢先生好像出國進修,胡先生當家,陳其寬先生只是兼任。他們教我們的盡是如何算樓地板指數,綠地係數等我們以為無聊的東西,怎麼把一大堆住宅,有不同密度,不同形式的放在基地上就沒有具體方法。使得我們交作業截止期限一延再延。想想胡先生他們還是有有中國讀書人長著的風範,居然不刁難我們。延就延吧。我們還開了一個類似軍隊裡面的榮團會的會,在男生活動中心吧,你一言我一語的類似控訴東海師長沒有讓我們學到東西。有人激烈,有人平和,我本來還正好有錄音,不過後來同學勸我把他消除。就是一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些學習困惑吧,設計那個黑盒子是迄今我仍然不懂的東西。怎麼會有那些巧思?或者毫無心思?看到許多得獎的,或者有名的建築師說那些他根據什麼構想,慢慢成型。。都覺得他們是政治正確而已,有些明明完全不管什麼能源,結構,意象的,有了作品後追加的一定不少。我不能否認有些是有想法再有作品,如果連不到一塊怎麼辦?那些突然蹦出的主意會不會哪天江郎才盡呢。。。。都是過了4,50年還會去想的。

大四時放春假吧,在村子和鄰居偷偷打麻將,突然雷雨交加,第二天知道蔣總統去世了。以前還真的不知道他會死呢。接著來了一堆黑白的世界。全台同哀悼,我們也一下沒有什麼娛樂場所可以去。熬著熬著,這大四生活也結束了。看著一同進來的同學畢業了,也五味雜陳,校園學生越來越多,雖說開舞會時可以找的人多些,覺得也老了是無可避免的心態,那年,我才21呢!

我的東海生涯(4)

我的東海生涯(4)

這裡首先要聲明的是這幾篇記錄,我純粹就記憶所及些下來。所以科目和時間也許交錯,不過我是盡我所知寫下我的認識,我會再翻翻一些以前課業記錄改正離譜的東西。

實際上我本來有記日記的習慣,為的是希望把我那種沒有恆心的毛病治一治,高中到當兵都有,不過曾經也因此發生一些誤會,我一氣之下把那8,9年日記都丟了。所以在40年後,靠著記憶寫出我以為的事。至少我是誠心沒有扭曲我所知道的東西。

好吧!回到大三前,必須要把一些課再回憶一下,那時有一門課叫建築的物理因素,說的是建築的配備,水電,空調等設備。可是我居然完全忘了課裡面教些什麼。應該是老王教的。另外一門是結構行為概念,有漢先生弟弟奄德教,他是結構技師,個性和老漢完全不一樣。爽朗多話。不過由於只是偏重一些通識上的如何讓建築物站起來的概念。夾雜著一些結構計算。我是都沒有修的好,不過也安全過關,接著是結構系統,也是不知道怎麼樣就過了。那時建築系的課名字都很特殊。什麼建築的行為因素,環境概念。。等等。那門建築師實務也是言者有心,聽者無意的樣子。

還有建築史,分中國建築史和西洋建築史。老漢教中國建築史,應該是大一的課,不過被當,因為沒有完成作業。記得是要做台南孔廟的模型,後來我們這組的不遠千里的下台南進行測繪和做模型,順便去看看一些成大的高中同學!我是負責幾個什麼門的小建築,世龍,老江好像是大殿,還有徐錦洪,卡子,等,據說後來漢先生雖然因為我們遲交不滿意,不過還是照了幻燈片作為教材之用,西洋建築史是一位外國先生,用英文教學,看不完的幻燈片。我也低空閃過。

大三我們設計課是老漢和王濟鯤吧,,我們稱之為小王的教。加上當兵完回校做助教的蔡永昌學長。複雜一些的題目耗費我們不少日夜。不過當大家交圖時被蔡助教痛批。說我們完全沒有觀念。李安琪是圖學畫畫都一流的同學,受了刺激,精益求精的更加進步。我是不名究理。記得我裡面採用廊香教堂的雕刻式小窗,被老漢一句。。他的是有道理的,你的有什麼道理呢?打擊甚大,迄今也沒有明白。不過我內部配置倒勉強得到蔡助教的讚許,認為是可行的設計。其實就是一個計劃書的問題,加上各部門方便的程度,那有他們那種神聖不可的樣子呢?不過,我是屢屢被消耗信心。這也是我詬病我們的教育,太少的鼓勵,多的是。。你不懂。。的教育,培養不出什麼人才。不過那時候畢業班有位天才,留個平頭的他他敢在評圖時說老師不懂他的動態學校設計,實在也是我的偶像呢。

那次圖書館設計時候還找了槍手,學弟楊恒立幫我把地下樓層的墻面塗黑的工程非常浩大,實在感激他。還有一個設計題目是台中畫廊,都不記得是第二個還是圖書館前的題目,我們做了在台中公園附近,整個街擴的模型,把自己的設計放在其中照相,蠻有創意的,最有創意的是鍾寶衡把畫廊完全放在地下層,想想也是他後來傑出的一個先兆吧。

下學期好像是一個台中商業大樓的規劃,我們分組進行,應該是和黃婉貞一道,也記不起怎麼完成最後圖樣和模型的,印象是合作實在不容易,各人意見多,出力時又怕不公。都是問題。

一些選修的課就自由自在了,顧重光開的藝術欣賞非常有趣。還有想學都市計劃修的一些經濟啊,社會的課,人口學讓我們知道一些統計的原理,不過怎麼都沒有想到後來因為人力缺乏,世界各國面臨的危機。那時候光是說人口多。社會的負擔而已。記得一位周一葵老教授,不過讀了後來也就忘了,何況是我這種蠻認真的學生!哈哈,這是教育的一個大問題。

課程外的活動就是多彩多姿了。到了大三,追女孩子是得手應心了。我宿舍也換了和文組的汪其桐一道。同班李安琪,他們都是足球隊的,我們還一道修老郭開的室內設計呢。這課非常實用,郭先生自己是開業的設計師,我們算是受益不少!其他室友再加上僑生徐錦洪,陳綿美,轉去工工系的張忠銘,大家怎麼湊在一起也忘了。反正搬去約農路的東邊。這時候的新生各個漂亮。我們仗著高年級的光,認識不少新生,最關係密切的是外文系的三劍客。大的祝仲華是僑生,和大洪熟,瘦的吳咨杏是我高中同學女朋友的妹妹。小的林詠青是人人要追的對象。我們就和他們有許多來往。除了這些,有些中文系的也讓我們驚艷。不過,都是沒有結果的交往。

大三暑假之前我還參加了救國團的騎士隊活動,到后里騎馬,卡子弟弟居然也參加了,也認識一些企管系,經濟系的學妹。然後參加暑修,要把微積分被當的補回來。我還得了高分呢,現在幾乎都忘了!夏天住在學校,別有一番風景。首先是宿舍可以一兩個人住。第二,課只有一點時間,大部分可以自由活動。那是我非常愉快的時光,暑氣一點也沒有影響,可能那時候地球還沒有那麼熱,連電風扇都沒有用呢!接待由台北過來的鄰居,大家一道逛東海校園,去五權路酒吧玩,去中興大學訪友。認識阿宏那位社會系的,自己沒有事畫畫素描,還幫忙教堂前面除草工讀。班上有工工系學弟,打籃球的嚴什麼的,一聊如故,他想去開牧場養羊是我聽過最詭異的事,不知道是唬弄我還是怎麼。哦,青春哦青春,我的青小鳥一去不復返呢!

我的東海生涯( 3)

我的東海生涯( 3)

經過了暑訓,我們男生回到了校園,繼續大二的課程,這時才正式的上。。建築設計。。這個重科目。漢主任拿出他翻譯的合理的設計原則,配合著張肅肅先生那個私密,半私密,公共,半公共空間分析法教我們第一年,第一個題目是東海校園公車候車亭,假定在宗教中心那要蓋一座,如何由方法論著手設計這個簡單的亭子。我們煞有其事的去觀察東海人等車的習慣,數量,可能需求,最後做個模型。記得我到山下找了鋁擠型,焊接出一個。評圖時陳邁先生還問我工字梁怎麼放。這是難不倒我的。

張先生比我們大不了多少,上一年她和一位外國來的帥哥帶姚仁喜班上設計,接著帶我們,光是看她就值回上課的苦痛。一次她帶著大家,背著吉他到一處校內的半圓隧道內,應該是現在校友招待室附近,她自彈自唱,燭光照耀著她,真是我們的偶像。那首。。牙買加之歌。。迄今仍留在我的心頭。是非常歡樂的時光。

也有一個壞消息,漢先生心血來潮買了部腳踏車,晚上去系館看我們趕圖,不料回去時,系館到音樂系館的那個斜坡讓他煞不住車,等了好久才有人看到,從此他拐了個拐杖來上課,還是敬佩他的盡心盡力,雖然,我想同學裡面沒有幾個合他的高標準設計人才!

設計課第二個題目是漢先生的家裏加建。因為他挈需要一間可以工作,寫文章,看幻燈片的地方。也是先用方法論討論了半天問題,界定問題,發展解決方法,最後做出這個面積可能不到20平米的空間。當然是要多用途的用,我自以為是的還運用了許多那時流行的階梯界定空間,不過老漢一個問題就把我考倒了。。。我如何看幻燈片?在我的案子,他要偏頭45度的看,。。他一不小心可能就由我階梯上滑落怎麼辦?。。。所以他們覺得我對空間使用習慣完全沒有為人著想,自以為可以妥協的用不是好設計。不過也對我做的模型,屋頂如何接原來的各種考量給予好評。說我是很努力的學生。。。那樣其實使我更難過。因為如果沒有那種感覺能力,根本是否定我做設計了。。當然事後我又跑去漢家,請問如何加強自己設計能力。。得到的還是模棱兩可,一句,如果不是二年級的話,最好轉系。。現在想想是反話,應該早早決定不讀這裡的建築,因為我不適合東海的教法。最好不要做設計,做工程啦,管理啦可能都比硬拗繼續下去學的好。

可是,我就是這個牛脾氣,越難的我偏要去解決,雖然有些地方設想不周,大體上我對建築的功能性掌握得不錯。這在下學期開始的住宅設計有些發揮。我們用東海花園一塊基地做個小住宅。那次評圖第一次遇見王紀鯤老師,他也才回國任教於逢甲吧。被邀來評圖。對於我的一些處理動線手法讚揚。讓我以為我不適合學設計的惡夢過去。然後一路讀到碩士,美中建築師執照都有的地步。

慘烈的設計課是決定許多同學繼續與否的關鍵,幾位同寢室的因為根本漫不經心,作業都沒有按時繳交,被當了一年。最可惜的是僑生陳同學,他年紀長我們一些,可是做事認真,他不善言詞,國語口音重,住宅評圖時,一位老師問他方位時,他都緊張的答錯,也被留下重修。後來好像沒有完成學業就回僑居地了。阿美啊,我實在懷念你。

其他課程有陳邁先生的建築構造,每個人選一個構造題目做簡報,記得我選的是天花裝修。他也會授課,講些建築實務,按圖施工的精義。不過可能因為他聲音小,課又多在下午,往往根本沒有吸收他教授的東西,多年後偶爾看到筆記上記的東西,陳先生許多建築施工問題都有提呢。相反的是老胡胡兆輝先生。他嗓門大,可是教學法老舊,按講義唸。甚不得我們年輕學子的心。共同科物理實驗課一位常拿著雨傘的老師,據說他曾經是東海才子,不過被燃燒過度,不能做研究後,教教書過日子。國文,英文依舊,英文換了位,好像是夠得伯格太太,她要我們讀那本暢銷書。。未來的震盪,開拓了眼界,獲益匪淺。夠得伯格是個大嬉皮,留著大鬍子,記得一次他考全豬的宴會邀了我們。當他知道我外號叫大馬,好高興叫我。。抽大麻。。想必那時候他們樂此不疲,一位單身個子高的女老師羅傑是卡子老師,則非常保守,也常一道見面聊天,是在沈悶的,常常開夜車的校園生活一點樂趣。

另外我二年級宿舍是和工工系,化工系同住,了解了其他系如何過日子,也第一次聽到淡江的白狼如何排解糾紛,看到大我甚多的楊同學為情所困!二年級也是到學校社團當家的時候,做了一堆會長,幹事之類的事。值得一提的是我們被平劇社力邀去跑龍套,演出一齣。。金玉奴,換不同戲裝也頗有趣味。對那位當家小生莫稽的高個子女生又產生景仰,三不五時的約她聊天,以為這次自己大二了,可能有成果。也效法許多純情人士端午節送幾個粽子,不過,咱們那種漫不經心態度,當然沒有下文可言,多年後知道她和劇裡面演戲的一位學弟結了連理,前幾年又好像出了事,登山不見了。希望她能夠度過困頓的日子。

就這樣,我又糊裡糊塗的讀完大二。我們考進來的有21人,加了僑生3人,轉系進來3人,出去一人,重考一人,被當3人,還是有22人繼續三年級的課了。

我的東海生涯(2)

我的東海生涯(2)

對了,大一上還有些事漏了,首先,是少男的情竇初開。前面已經提過,以前除了偶爾和女生出去郊遊,參加過救國團活動認識一些姐姐級的,參加過幾次舞會,也沒有留下電話的女生外,實在沒有接觸過她們。有些比較成熟的同學例外。所以一下子被異性吸引了是非常正常。一來東海有許多社團男男女女,一來可以自己開,或者參加舞會認識。就在這種氛圍下,人人爭先恐後,不過,老是低年級的敵不過高年紀的。例外的也有,太少了。

我那時懵懵懂懂的就喜歡上好幾個,其實主要是對方喜歡跳舞,不過對自己班上倒沒有,兄妹感情不一樣的。那時女生宿舍很容易邀請到人下來,只要向工讀生說找誰就好。出來走走聊聊好像不會有人反對。跳舞認識了政治系住新竹也是空軍子弟的馮同學,她有點大姐頭味道,找她再找一堆女生出來跳舞毫無問題。第二位就是社會系劉同學,她非常大方,我們有次郊遊去林家花園也同行。不過有次走在沿著約農路旁小徑時她直接的說,你這麼直腸子的很難交到女友。。。。。喜歡不是愛上,那個慘綠年代是要去舞會有個伴,夜晚星空月明時有個聊天的,如果能牽手就覺得幸福無比。可惜,東海交的一個也沒。外校結交的就大膽些,算是有幾個不過也是因為急躁冒進,老是只想探索接觸而慘遭淘汰。確實,不會甜言蜜語的人是難以上壘,荷爾蒙的刺激人人皆有,直幫幫的以為人家和你一樣就太不成熟,也是那段不成熟的青春,後來回想也是還好沒有害了人家,時代還是不容許許多超越規範的,雖然私下許多人都在做。

大一珍吾就帶了一把小提琴,除了向一位姓司徒的老師學,沒有事會在宿舍拉拉,這就影響世龍,他建中是吹小喇叭的,於是也買了一隻小喇叭練習,忘了是他說服我還是我主動,我也出了一份錢,沒事也可以借來練練,不過太大聲,都跑到後面相思林裡面吹。寒假帶回家,我2姐以前初中也吹小喇叭,一下就吹得有聲有色,我就永遠沒有學好!

還記得那年聖誕節,班上羅時瑋,陳珍吾倆位附中同班的最純情,要給所有認識女的自己做的賀卡。那是建築系引以為傲,用卡紙和心意去做的驚艷之品。我也不自量力的做了好多張,屁顛顛的跑去女生宿舍送。一位小學曾經同公共汽車的秦碧媛也雀屏中選,她老早被學長追了,我知道可是還是表示一種祝福,她不知道是怎麼想,想象中應該是。。有這麼38的男生?。外表上還是謝謝我。另外送的應該就是認識的幾位。。我也常常做同學的護駕,一同去約些人。也許算我人高馬大,不討女生厭的關係,這些都是曇花一現,不會成功的純純的情唄!

寒假沒有去成功嶺,可是玩瘋了,回校雖然還是不甚了解課業,除了微積分,我們因為常趕基本設計那些如。。張力和壓力。。,吊的平衡物。。石膏轉軸。。缺課多,生物系女生男生各個用功,大概我們班只有幾個人過了,後來大三暑修還給了我那時期一段快樂的日子,此是後話。

另外一件記得清楚的是那時大四學長還是4年制,畢業設計是個大事。東海有個傳統是低年級幫忙高年紀趕圖,高年級會有空時給學弟指導一下,必要時也會做槍手。 我們大一就全力幫忙他們。我們幾個是幫一位做龜山島漁村的李學長做地形模型,忙的不亦樂乎。那天畢業評圖也使我們見識到做建築學生的不易。一位學長做基隆山坡地的規劃,被白璟先生批評得一無是處,還說。。。你這種人出了社會當建築師是禍害。。。之類的話,他胖胖的,激動起來好像要把模型踩壞的樣子。使得我們都不寒而慄,想到以後怎麼辦!

愉快的事也不缺,基本設計課來了一位大四經濟系的學姐賴兆貞,她想出國念有關設計的科目,咱們老江和她交情特好,認了姐姐。她畢業舞會時男友在當兵還是怎麼不在,要老江當她舞伴,老江不熟跳舞,於是推薦我代替。那天到女生宿舍被她接,看到我們大一的女生各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興奮的要去萬象參加舞會。我們這一群去的還有一位穿海軍白制服的預官,一位賴學姐的女同學。我那晚非常高興得意,也幫忙照了相,可惜都不知道照片那裡去了!

反正大一下就糊里糊塗的過了,我們準備上成功嶺暑訓。唯一不好的是蔣經國公佈什麼十大革新,軍人不准上舞廳夜總會等娛樂場所。記得同屆寒訓的他們週日都泡在元帥,那種日子不再有,我們還是乖乖的上嶺,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去了!

我的東海生涯(1)

我的東海生涯(1)

看到學長記錄他的大學生活,也勾起我心裡的一些漣漪。對於母校情懷做一番回憶記錄是不錯的事情。雖然平常和同學們聊天是有部分談及,還沒有具體的寫過,現在感恩節假期就試試唄!
當初考上東海,建築系算是台灣鼎鼎有名的時髦系所。雖然沒有進入臺清交,也是系別關係,何況同學裡面有許多是第一,第2志願,雄心大志被啟動了。當然入學看看能夠學到什麼,況且許多人說以後建築師蓋一個章就可以賺多少錢,哈哈,我們不是那麼有理想的至少這些很實在。於是高高興興地去報到。

那天由於是第一次出遠門,爸媽,弟弟一道坐了軍機去清泉崗再坐台中本家大哥的計程車到了學校。大包小包的,最重要的是一床棉被。據說山上風大而冷。報了到,由文理大道往教堂方向走時,弟弟就偷偷給我說,前面那位帶著太陽眼鏡,穿著迷你裙的就是我們系狀元田莉。多麼青春,多麼自信的人兒!吸引人是不在話下。不過沒有勇氣去聊天。而且,馬上上課就是同學了。

到了716寢室,一位同學全身網球裝束已經坐在那。原來是江克慧,他早來了幾天。爸媽幫我安頓好就離開了。陸陸續續幾位室友也報道,。其他有陳世龍,卓勝隆,周德崇。周是我們大同中學的名人,功課是狀元級的,和鍾正明,傅崇正有拼。如今和我同學?大概他高中玩多了,沒有考上台大電機第一志願。最特殊的是那位重考的陳敬忠同學,他在大同也是聯考前幾名的。如今到了這個不上不下的學校,還是對建築系充滿信心,他常畫個玉山,說在台灣東海建築就是玉山,讓我們個個都與有榮焉的興奮不已。

住宿搞定後就是新生訓練了。對了,那時我坐公路局下山,還遇到初中同學李定忠的姐姐,記得她是北一女的,她送弟弟來東海數學系報到呢。以前非常熟,可是3年不見,也有些生疏。在學校還有一位初中同學陳樹仁,他是生物系狀元呢!高中同學也有,林世堂和我同系,胡凱是工工系。那時候,大學的小圈子跑不了這些學校的。室友只有勝隆是台中一中的,他後來常想轉系,不過終究讀下來,在事務所工作多年,自己開建設公司,大起大落大起,現在在台中建築界是執牛耳級的老鳥了.

新生訓練最特殊的就是我們系主任漢寶德先生親自參加,我們都驚呆了他那瀟灑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說話。心想,終於考對系了。另外是中間各班自己帶開座談,不料帶的學長要我們入黨。我是老黨員,沒有問題,德崇也是,還幫學長說話。不料系上英雌黃婉貞不買賬,說我們入學和國民黨有什麼關係?來這談入黨不是過分了?言之有理。就沒有繼續這種鬧劇,我心裡也很佩服,反對國民黨的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後來我預官當輔導長也不會如此招募黨員,上級壓力算什麼呢?

正式上課後首先是一堆迎新會,玩的不亦樂乎,分到系館一人一張大圖桌也很興奮,還可以自己佈置。老江台中熟,我們去山下五金行訂購了竹簾,三夾板用貨車運來,叮叮噹噹的隔起間來,好像是4人一個區塊,班上又有四位女生,使得我們從來沒有男女一同上課的高興不已。共同科目有微積分和生物系一起上,他們女生也多。英文是考試能力分班,我差強人意的分到L班,上一班是K班,咱們班的女生都在那,聽說張玫玫考試是100分呢!不過L班的老師是位年輕貌美,體態豐滿的美國人Mayer小姐,我們還是很興奮。上建築系本科時就沒有這些感覺了。首先是基本設計課聽也聽不懂,由德國留學回來的郭叔雄老師口中不離包豪斯,第一個作業要我們用鐵絲排一個直線, 一個曲線一個圓圈,一個三角形,一個正方形,在一個畫面上,這就使得我們不得其解。一堆人排個具象的如抽煙斗的,戴帽子的頭等等,他也不說為什麼,就指出同學老客張忠銘的抽象作品讚美,因為他要的是一個畫面的均衡美感。。諸如此類使得我們摸不著手指。老客不久反而就轉系了,一位蕭永勳休學重考去了台大土木!我們其他倔強的繼續死撐。

系主任漢先生教的環境概論,使得我們大開眼界,如何去看東海的建築,為什麼用卵石做基座,白墻,紅磚,清水梁,木作柱子,如果換別種材料,給人的感覺會如何不一樣。。。等等,每次上他的課,好像打開我們的腦門,不過,一下課,好像又什麼都沒有記得,那本。。體驗建築。。也是看完了不知究理。。。。。。老王王錦堂先生的課就淺顯易學,好像是建築表現法吧,要我們照相,畫徒手畫,每周要交練方塊字和素描一張,還算有意義的下建築基礎功夫。測量是周六,一位成大來的,他偶爾的會說那位在美國開槍打人沒中的是他同學!哈哈,誰說什麼白色恐怖?一般話說說沒有問題的。其他科目如國文,工廠實習,化學實驗等就沒有印象了。

另外應該一提的是台中的五權路實在好玩,那時候美軍到清泉崗度假人多,台中酒吧,夜總會超多的,一些家境不錯的就常去報到,我經濟不行,偶爾去開開洋葷。元帥最近,萬象遠些,都是有現場樂隊演唱,使人流連忘返的地方!女孩有的是以前有人認識的牽線,有的是到女校站崗,有的是當街搭訕邀請,更有些找附近工廠寂寞的女工,還有更厲害就直接去那裡找要陪美軍的吧女。大家都年輕,都好玩,何況是大學生來請,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偶爾一些不好的傳言還都是那些醫科學生產生的。這種五光十色,也使得有些人忘了學業的不適應,還是硬留下來。那時候不是號稱大學就是---由你玩四年---嗎?就這樣到了寒假。

那時大一男的新生都要上成功嶺受軍訓,因為人太多,把一些5年,6年,7年制的科系延遲到暑假。所以我們有一個空的寒假。我有自知之明,覺得念得吃力,可是有中國傳統的。。。勤可補挫的心態。放假前我直接去找系主任談談如何加強能力,不過得到的答案是。。我也不曉得你該如何啊,你要知道自己。。。哎,我們那時候17歲,那裡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呢?結果寒假忙著和以前高中同學玩,送人去成功嶺,參加舞會。。台中同學來台北玩。。等等,一下又開學了!

Sunday, October 25, 2015

自力新村的回憶

村子人物
住了20年的地方,尤其是最容易塑造的青少年時期,到了晚年,當然是無限懷念。趁著記憶力還好,繼續的為我生活的眷村做一番回憶。

那個戰亂的時代,我們父母如何輾轉的來到台灣已經很難知道。我幸運的有一些爸爸的回憶錄看看。可是其他人家呢?在老成凋謝的時候,希望後人都有些認識紀錄。在這裏,至少可以就我所知道的說說。


陶家,程家
村子尾是一位高大以前開轟炸機的程伯伯,程媽媽是個小精幹的四川人,她最喜歡逗我,過年總有一位國大代表到他家,遇見小孩就給紅包,非常受歡迎。他們有兩個男孩,程樂山和陳遠明,都大我很多,不過遠明和我們這一批民國40年左右出生的一直一起玩,他是有名的頑童,過年敢把鞭炮丟到車掌小姐身上,牙齒因為好鬥門牙缺了一半,算是小霸王級的。不過他們初中就搬走了,聽說程伯伯有法國的血統,遠明移民到那裡去了。

後來搬去他們那的是陶家,老大陶善偉品行功課都不錯,不太和我們玩。板中畢業考大學失利,決定去念陸官。我們一些雞婆的,自以為成熟的自由派人士到他家勸了好久也沒有用,那年他受訓回來,身體壯的不得了。他弟弟陶曉龍和我同年,小時候也是機靈,以前住在林文儀家隔壁時被眼光高的林媽媽收為乾兒子吧。聯考他一直不順利,好像也去唸了財經學校。幾個妹妹小我們比較多,印象中都是鼻涕花花的,其實也不過小3,5歲吧,村子第一批1971拆了後,就沒有聯繫了。

夏家
過來夏家,記得夏伯伯名字夏明清,很活躍能說善道,做過康樂隊隊長,好早就退役,去金門當戲院經理,每次回來帶好多高粱酒,夏媽媽是南京人,有一個髮小仇家模叔叔正好在村子對面測量署上班,常來。他們家兩男兩女,和我家,鍾家,正好差不多,我和夏台生,鍾啟靈一夥,我姊姊曉訥,和曼莉,台珍就常一起。夏大姊曼萍有大將之風,會做生意,後來嫁了位日本帥哥,我們在洛杉磯和他們有來往,後來姊夫工作的全日航調回日本,也就離開了。我大姊曉鳴就內向,根本很少和大家交往,鍾大姊魯珍功課好,北一女,台大,現在在賭城做銀行高級主管,她們倒是沒有玩不到一塊。我弟曉翔和夏強龍是一夥的,鍾家沒有弟弟,他們是那一批國中的男孩玩,人也不少。後來我們知道夏家還有一位小妹,送給人家領養,大了後也常常回家看看。

包家,周家
夏家旁邊的包家只有兩位男孩,都小我一些,和老弟他們玩。名字叫包文新,包啟新。。特別的是這兩兄弟個性完全不一樣,老大內向得很,老二活躍非常。功課都一般般。包媽媽的母親和他們一起住,好像幾十年都是那個樣子。記得她是小腳,常提著尿桶去廁所洗刷的模樣。還有一位舅舅,要考大學時住在那一陣子。包家鄉音很重,聽不太懂,包伯伯會殺雞,過年時他到處幫忙。

宗家
旁邊宗家有三位男孩,宗良偉雖然大我3,4歲,還可以玩在一起,他刻苦讀書,讀復興高中,努力考上政大俄語系,畢業做了導演,辛苦的賺了些錢,由於思想自由,不喜歡台灣環境,移民去南非,後來再去加拿大,一位女兒非常懂事,他們後來又再搬回南非,也好久沒有聯絡。老二良宵小我一歲,當然一道玩,可是他唸了強恕,壞同學多了些,他又意志不堅,家裡要他早早去當海軍,也沒有多少改變,年輕時沒有什麼,到了中年就苦了。

老三良慎從小調皮,國中第一屆,和我弟弟一起玩,擠到文化學院讀,畢業後闖蕩一陣子後到了中華工專做起公務員式的工作,閒時喜歡議論時政,不知怎麼,越來越不分場合的聊他以為是的東西,批評馬英九不遣餘力,當然在鄰居中就是異類了。

宗伯伯賢堯是氣象官,很早退伍,先去高雄幫以前同事管復華中學,再到台北中華工專做事,我1993那時回台就是他介紹去那裡建築科兼差。非常感謝,宗媽媽非常精明,他們曾經開過小麵館。都是媽媽們的牌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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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
宗家旁邊是高家。記得高元沛伯伯對科學很有興趣。常看我們的化學課本。要求我背化學元素表。 他是江西人。身材高大。是飛機上的技術人員。什麼職務就不知道了。他也是我懂事時就沒有看過他上班,是一直退伍的。每天晃啊晃的。高媽媽和藹可親。他們獨身女曉蘭漂亮。是姐姐輩的。她念板中 時還和我參加登山隊認識的江蓓同學。  帶我去參加過舞會呢   。       

賀家,雷家
再來就是賀家。賀媽媽是香港來的吧。家裡都是女孩,而且最大和我弟弟一樣。沒有什麼深交。小時候和我媽媽常常套交情要做親家呢。有一年賀家的竹棚子起火,半夜燒起來。賀伯伯聲嘶力竭的救火。他長得很有型。印象 中有會長落腮鬍更性格,有點似歐威的樣子  。 賀家之前是雷家。雷伯伯很早退役去台大做事。他家老大雷威燕大我們甚多。男孩雷威也是。不過和村子老一輩的混。念那時候名聲不好的大同中學,是個太保級的大哥。下來的小英和我大姐差不多大。好像下面還有一位女的。都記不清楚了。

胡家,楊家
再往東應該是胡家了。爸爸是翻譯官,胡媽媽年輕,小孩也比我們小8,9歲。老大珍妮最近和大家互動甚多。老2小胡考上我母校東海大學。老三小明在電視台當體育主播把。都是後來聽說的。 記憶最深的就是他們家的小姨子。和我們差不多大他們隔壁的羅家老三最清楚那時候她來,我們跟著起鬨  。就和林家一位親戚溫左君吧,每次來村子都在男生中間引起騷動。

羅家
羅伯伯和我爸爸是在空軍總部辦公的。他們廚房面對中間巷子,每次經過都聞到陣陣烙餅的香味。羅媽媽能幹。他家老大漾英大我們一節。結婚很早。那時我高一和朋友在圓環那逛時還遇到她和男朋友一道。老二燕英    和姐姐們交往不多。她念一般私立中學,記得有次和她一起去領什麼獎學金呢。    男的老三崇泰外號是三子。讀書還不錯。大安,師大附中夜,然後讀中正理工。畢業分發到南部的大寮九曲堂一帶吧。我在衛武營受訓時還去看過他。出國就沒有聯絡了。前幾年他不幸往生也是人生無常啊。老四崇漢四子小我一歲。是玩伴。參加舞會,爬山郊遊都會一道。羅家人都很高,四子更是玉樹臨風,帥得很,成功新村的周丹薇那時都喜歡他。小時功課不錯。讀仁愛,建夜。聯考掛了尾巴讀文化觀光系。畢業後一直在同一家旅行社做,已經是老闆之一了。羅家最小的叫崇浩,也是小一批的。我幾乎40多年沒有見過。

蔡家,黃家
再來是蔡家。他們也是晚搬來的。小孩都比我們小7,8歲。兩個男孩,胖呼呼的很可愛。蔡伯伯和爸爸同事過,帶著深度近視眼鏡。健壯的蔡媽媽應該是客家人吧?他們這戶以前換過好幾家吧。最記得的是黃家。大人我都沒有記憶。獨生女宗文活潑漂亮。做了季媽媽的乾女兒。現在也在洛杉磯吧。胡家前面的應該是楊家,很早就搬走。他們一位小女孩應該和我們玩過,所以一直有印象。

朱家,鍾家
最後是村子頭的朱家。朱伯伯元海很少接觸。和他家小孩就熟了。老大朱天秋和宗良偉是死黨,我偶爾也加入聊天,聽他們說松山中學的故事。也是中正理工畢業,1986左右來南加大讀博士,還一起過。那時郝伯村突然下令不准眷屬陪讀。他夫妻感情好的實在不適應,拿了碩士就回去了。記得和夏台生幾個一道去見識這裏的夜店,還是宗良偉也正好帶團來洛杉磯去,夏開的賓士500在高速公路沒有油,咱們一道推車下加菲路呢。朱家下面是兩個女的,朱天季和我同級,沒有多交往,妹妹天麗就熟了,她讀景美,小我2歲,正好是好的玩伴,哦,是要她帶同學來玩的班,因此認識許多景美的。每次舞會,她們都很捧場,天麗自己也很活潑。和張家素蘭都是夥伴。張家再有位通化街的親戚毛美,使我們青春時光不留白。

她們下面兩個弟弟,天梗和我老弟要好,後來他努力考到建中,又吹小喇叭,和季家老五變得熟,考上交大吧,留學後在矽谷創業有成,不過,也是失聯很久。最小的天環是小一輩的,沒有交流,倒是我們每次要探聽什麼女孩的事就要他幫忙,很機靈的小孩。

王家
過了村門口是一棟獨戶,王伯伯開飛機的,老大是女的文珮,應該和朱天麗差不多,不過因為他們家小孩都唸北師附小,玩在一起時候不多,直到我們大學,才多交往。王媽媽崔阿姨是藝術家,和許多畫家來往。老二文毅就和我弟弟一起遊樂多多。記得他們剛搬來有次中秋節在他們門口蓋的好大露台賞月,我們也參與吃月餅等,王媽媽是非常大方。最小的女孩叫小琪,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陳家
他們東面,不知道那時候來了陳伯伯,陳媽媽王麗熙一家,也是自己蓋了房子,院子好大,果樹好多,有位獨生女小平平。那年好像本來是三子抽到金門的簽,我們在宗良偉領導下在陳家院子開了一個盛大的歡送會,還有表演節目呢。後來他怎麼沒有去就不知道原因。由於陳家接近公廁,我們自己家還沒有廁所的就常常要經過他家門口了。那時候想,這麼大的房子,裡面只有三個人住。。。哈哈,一般村子小孩四,五個是常事啊。。。。

前排大致介紹完了,有空再聊後排的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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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起年輕歲月,人就沒完沒了的沈醉在那氣氛中,繼續看看我們後排的人。首先,我還記得家的地址是。。和平東路三段134巷6弄4號,我家的,其他也應該是134巷,幾弄就不一定了。

後排前面對著前排,應該有4,5公尺,前排的廚房向著後排。還沒有籬笆時是一片廣場,我們打彈珠,玩圓牌,殺刀選人,跳房,更小時候的123木頭人。後來家家圍了竹籬笆,玩的面積就小了,不過,每次颱風過後都會吹倒一片。再富裕時大家就蓋磚牆了,雖然不管誰一吆喝,我們還是出來玩,比起小學的寬大場地就不足了。

周家
現在先說說我家,我父母和爺爺道帶著大姊由廣州坐登陸艇來到高雄,再坐火車北上,換了好幾個臨時倉庫,中崙,辛安國小都住過,最後在通信大隊生了二姐和我,然後村子蓋了就搬來,開頭住一進的前排,爺爺還開過小雜貨店。後來後排有兩進的空出來,爸爸以有老人家為由申請到了,隔了幾年添了小弟。

媽媽大陸唸八中,在貴陽教過小學,本來要找教書的工作,有朋友熱心介紹,把所有證件拿去就不知所蹤。沒法教書。那時美軍慢慢支援台灣。媽媽會英文,好像是世交王媽媽介紹吧,就去美軍那裏做管家,記得有在陽明山,我還住過。那位好像是上校的回美國還想帶我們去。不過正好媽媽懷了小弟就打消移民打算。後來通化街也有美軍,媽媽駕輕就熟都會去幫忙,薪金還比軍官多。而且常可以拿美軍供應社PX的食物,咱家小孩吃的都比較好,個子都大。後來媽媽也介紹鄰居去做,都貼補一下家用。

鍾家,竇家
後排後院是一個通信部隊,之間有很大的空間,所以家家都擴充出去。我家好早就蓋了一間約5公尺乘5公尺的水泥房,窗戶還有防風的實木蓋子,隔壁鍾啟仁大哥那年考大學還租了一半去苦讀,結果還是上保送的中興大學機械系。鍾伯伯世英一口四川話,煙不離手,很會說話,在聯勤做後勤的工作,我們因此還申請到聯勤游泳池的許可,初中常去那裡游泳呢。他們一家幾乎都讀大安小學,成績都好,老二魯珍姊北一女台大。現在是女強人,兩個兒子帥得不得了。二姊台珍就和我姊好,那時候讀景美女中是樂隊的,穿起制服,漂亮極了。老么就是我的死黨。不知道為什麼他小學五年級轉來空小,正好和我同班。他也是帥哥,大大的眼睛好多同學多年後都記得。他和我差不多時候來美國,做了多年餐館,有做老闆,也做過夥計,非常的能適合各種環境。他們家以前是竇家住,我完全沒有記憶,還是最近聽吳大哥說的。

鄧家,任家
鍾家西邊是鄧家,原來是飛行員仁肇基伯伯家,這裏實在小,颱風來時又淹水,另外建了房舍讓他們搬去,任家則是搬去岡山任職。只記得他家一位叫小月亮的玩伴。

搬來的鄧伯伯是由岡山來的,一大家子人,鄧光大,光華兩兄弟和我們差不多,打籃球,幹架就在一起。光大一直浮浮沉沉的,好早就去兵工廠做事。前幾年回台第一次在村子拆後見到他,還是熱情相約去唱歌。不多久知道他也發生意外,不勝感慨。光華則是力爭上游,強恕畢業,苦讀上中興大學外文系,又留學修到心理博士。本來太太在紐澤西開餐館,自己高薪做顧問,後來運氣不好,一切走了樣,希望他一切平安。下面是妹妹光曦光麗,還是算小一輩的。下面還有一個妹妹若蘭和弟弟,女的就完全沒有接觸,小弟小時候大家喜歡逗他,現在也都快50了。
蔡家,周家,吳家
我家另外一頭是蔡家,蔡媽媽是我同學姊姊,非常年輕,幾個小孩也比我們小,一女兩男吧,好像還有個讀空軍幼校的,他家小孩都叫蔡昌什麼的。之前是周家,早就搬走。最早住那是吳家,後來都移民去洛杉磯。我最近和他們都連絡了。那時,吳媽媽雖然搬走,還常常帶兩個女兒來村子打牌。大妹和我姊同級。么姑和我同年。吳家老大老二都大我們甚多,是老一票的。他們留學都拿到博士。如今大家在洛杉磯還常常聚聚。老三吳季漢則信佛修行,不問世事了。

劉家,任家,吳家
吳家另外一進分給劉海萍家,她大我們一節,弟弟小畢子就和我們一道打彈珠圓牌,他手頭很寬裕大方,大家都喜歡和他玩。他們搬出去後是一位任伯伯接,他在聯勤做事。和鍾伯伯有關。好像有兩位男孩,大的元檢聯考狀元呢。
季家
再來就是有五個男孩的季家。季伯伯財物關,很受器用。分到兩進的,季媽媽職業婦女,那個時代非常難得。老大,老二都算老一批大陸生的,老三也略大,屬於宗良偉級別。老四苑苑,老五小毛就是我們鐵桿的兄弟,季伯伯是我爺爺軍校的學生,我們多一層關係。不過他們家裡管的嚴,不太和我們下田,打泥巴仗,去河裏游泳。初中後,玩的就交集多,打球,跳舞。有一年過年還用他家開一個村子舞會呢。後來他們幾乎都在洛杉磯,我們一直有許多歡樂時光。

秦家
季家和他隔壁秦家是村子的村配。老大貝貝和秦大姊結婚,小孩台大電機畢業哦。秦伯伯好像是穿陸軍的制服,不知道怎麼會住進來,還是去支援陸軍?他家人也都沒有讀空小。老大克明是大我們許多,在成功新村那的靈光堂帶過主日學。唸陸軍官校,將軍退役的。男的老二外號叫猴三,屬三屬猴的吧。不熟,他弟弟牛娃就和我們一起,他妹妹秦小妹比我小一點,沒有太多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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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和查家之間好像有一戶,小時候常和村子其他住家有糾紛,後來是不是搬來一家姓曠的,媽媽是印尼華僑?記不得呢,有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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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家
過來是查家,也是小孩多,老大國華讀政戰,老二國雄唸海軍官校,老三國麗和我同年女的,乖乖的也沒有和調皮的來往。老四國強讀中正理工,出國修了博士。老五國樑陸軍官校。一家都是軍人,堪稱模範。

鄭家
旁邊是鄭家,兩男兩女,老大倫敦是村子較早當兵的,是陸戰隊又分發到金門,退伍後常常給我們講戰地的事,鳳萍是老二,和我二姐熟,讀書一般,可是做事可是呱呱叫,在台北療養院做高層呢。弟弟耀敦,和我同年,不過讀大安國小,不常玩在一起。老么慧玲,讀強恕,和朱家妹妹一樣,會幫我們查查女生的資料。

張家,陶家
往東以前是陶家,他們搬去村尾後,來了張家,三個女孩,老大老二都比較大,而且來得晚些,不熟。小妹素蘭小我們一點,所以有些交往,上次回台見過,是醫生娘,喜歡跳國標舞了。

林家
林家的林文儀和我同年,是小時候同年男生的白雪公主,林媽媽也是職業婦女,好早就把眷舍改成二樓。她家還有一位小妹,也是少接觸。

蔡家
最後一家可是最神秘的蔡家,本省人,以前在日軍做過吧,他們在邊間,自己擴大不少,小學也沒有念空小,只知道那位男孩比我們略大,每次都兇兇的樣子,女的應該有三個,都很漂亮,高中時常看到他家二姐有男士騎偉士霸送回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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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住了20年多的村子,雖然小,寫起來還是頗費篇章的。今天大家散居世界各地。海外以美國洛杉磯最多,朱天麗在巴西,天梗在矽谷,林文儀曾經在阿根廷一短時間,宗良偉在加拿大住過,現在在南非,秦小妹,高曉蘭,季三哥,鍾大哥在美國東部,程遠明在法國,夏大姊在日本,季二哥,四哥,老五,我家三個,范家二位女孩,吳家全部,加上剛過世的夏台生在洛杉磯。鄧光華,鍾啟靈,鍾大姊在賭城,鍾二姐在棕櫚泉,陳小平,王文蓓,小琪在舊金山,弄弄在鹽湖城。住大陸的也有,在台灣的也是中南北都有。大家從事各行各業,也都將近退休了,做祖輩的一堆。失聯的不少,陶家,查家,老蔡,中蔡,小蔡,劉家,任家都是。父母輩大多往生,就是小孩也有宗良宵,鄧光大,夏台生離開人世。都老化n唉!


這是初稿,不,就是一個紀錄,應該有許多人名,事情不對。希望指正補充,可以做成。。六張犁自力新村略記。。來回憶了。 

Wednesday, October 21, 2015

那個鎏金歲月喔



一位久未來往的鄰居,突然過世了,想到這個人生旅途的列車已經偷偷的到了我們這一代停靠,有人就提早下了車,奔向不知名的其他旅程。我們留在車上的也實在心有戚戚,更何況好些是自己並不願意這麼快走,還有那麼多人要照顧,那麼多因緣要打開。自己一了百了,讓我們人世紅塵還在打滾的感觸良多,就是那些已經無憾一生的也多多少少有這個人生無常的感慨。

他老弟問我們大家有沒有老哥以前的照片?當然有啦。我們同一個眷村,同一個年級,是有無窮成長中的交集,尤其是青少年時候,可以說無話不談,無事不說的交情。甚至來到美國,我們那村子鄰居都會互相照顧,何況是我們幾個差不多歲數的,有多少穿開襠褲長大的回憶。世事也有湊巧,大家都在洛杉磯附近,也就常常見面聚聚,正好他在大姐幫助下開了一家服裝店,我們沒有事就帶著小孩到那裡的姐姐漢堡,就是女兒給溫蒂店的簡稱,然後到店裡面坐坐。好景不常,店風光了五,六年後,還是不能繼續,能吃苦的他們夫婦又到佛羅里達州朋友開的餐館打工。能伸能曲大概是我們那一代的特性。期間他骨刺纏身,有一次用爬的爬上住的二樓,不過想像中比他當完兵上漁船打工好些,何況他就那樣認識在新加坡的太太,不過再好姻緣也經不起這些。。。接著他又隻身回到洛杉磯,做賣車的生意,一直迄今。

他的桃花一直不斷,年輕時為了對面蔚園的女孩,還和同是鄰居的翻臉。和第一任比我們小一截的新加坡太太有個和我們女兒差不多大的兒子,可是,貧賤夫妻百事哀,也在最低潮時候分開,我們那時每次聚會都有無限歡樂,一起打剛剛出來的瑪莉歐遊戲,喝著啤酒,偶爾抽抽煙。。。裘蒂算是女中豪傑不為過。回來再回洛杉磯也是許多女友,有搞電影的,富家女,做設計的都有。後來娶了一位也是年輕漂亮,做過模特兒的富家女時,為了太太,裝扮都年輕起來,把我們這些都已經都快知天命的嘖嘖稱奇。那也是許多磨難的開始。幸福的日子沒有長久。可能也和沒有小孩有關。為了她,他再次和鄰居翻臉,這種莫名其妙的嫉妒,怎麼說呢?傻了唄。

他們也有好運的時候,最旺時,開了四家衣服連鎖店,一家在阿凱迪亞高級的購物中心裡面,房租就貴極了,人也走路有風。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還是有鄰居知道。不過終究沒有能夠惜福,當因為眾多因素退出時,當然婚姻也破裂了。

他繼續回去從事賣車的行當,生活也沒有問題,他是天生的推銷員呢。這時,因為空小有些聚會,大家才偶然見見面。我家熱心的還想幫他介紹女友呢,男人越老越值錢,喔,是不要太老又比小鮮肉大些會值錢,又一證明哦。結果他和一位能幹的同事看對眼了,結了婚,居然在快耳順時有了兩位寶寶。老來得女,有人問他怎麼想呢,他說太太要,他就跟著辛苦吧,也在努力的保養身子,希望看到小孩長大。這也合情合理是沒有話說,也祝福他最後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才前幾個禮拜,我們有個老鄰居找到平常沒有聯絡的 他加入了線群組,偶爾他也說說話,沒有料到,一切可能再回到我們年輕時候的期望,就在他籧逝後化為泡影。今天,看到我們年輕時候的照片,心中一陣五味雜陳,就祝他一路好走,遠離磨難,今生已矣,來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