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21, 2015

我的東海生涯(1)

我的東海生涯(1)

看到學長記錄他的大學生活,也勾起我心裡的一些漣漪。對於母校情懷做一番回憶記錄是不錯的事情。雖然平常和同學們聊天是有部分談及,還沒有具體的寫過,現在感恩節假期就試試唄!
當初考上東海,建築系算是台灣鼎鼎有名的時髦系所。雖然沒有進入臺清交,也是系別關係,何況同學裡面有許多是第一,第2志願,雄心大志被啟動了。當然入學看看能夠學到什麼,況且許多人說以後建築師蓋一個章就可以賺多少錢,哈哈,我們不是那麼有理想的至少這些很實在。於是高高興興地去報到。

那天由於是第一次出遠門,爸媽,弟弟一道坐了軍機去清泉崗再坐台中本家大哥的計程車到了學校。大包小包的,最重要的是一床棉被。據說山上風大而冷。報了到,由文理大道往教堂方向走時,弟弟就偷偷給我說,前面那位帶著太陽眼鏡,穿著迷你裙的就是我們系狀元田莉。多麼青春,多麼自信的人兒!吸引人是不在話下。不過沒有勇氣去聊天。而且,馬上上課就是同學了。

到了716寢室,一位同學全身網球裝束已經坐在那。原來是江克慧,他早來了幾天。爸媽幫我安頓好就離開了。陸陸續續幾位室友也報道,。其他有陳世龍,卓勝隆,周德崇。周是我們大同中學的名人,功課是狀元級的,和鍾正明,傅崇正有拼。如今和我同學?大概他高中玩多了,沒有考上台大電機第一志願。最特殊的是那位重考的陳敬忠同學,他在大同也是聯考前幾名的。如今到了這個不上不下的學校,還是對建築系充滿信心,他常畫個玉山,說在台灣東海建築就是玉山,讓我們個個都與有榮焉的興奮不已。

住宿搞定後就是新生訓練了。對了,那時我坐公路局下山,還遇到初中同學李定忠的姐姐,記得她是北一女的,她送弟弟來東海數學系報到呢。以前非常熟,可是3年不見,也有些生疏。在學校還有一位初中同學陳樹仁,他是生物系狀元呢!高中同學也有,林世堂和我同系,胡凱是工工系。那時候,大學的小圈子跑不了這些學校的。室友只有勝隆是台中一中的,他後來常想轉系,不過終究讀下來,在事務所工作多年,自己開建設公司,大起大落大起,現在在台中建築界是執牛耳級的老鳥了.

新生訓練最特殊的就是我們系主任漢寶德先生親自參加,我們都驚呆了他那瀟灑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說話。心想,終於考對系了。另外是中間各班自己帶開座談,不料帶的學長要我們入黨。我是老黨員,沒有問題,德崇也是,還幫學長說話。不料系上英雌黃婉貞不買賬,說我們入學和國民黨有什麼關係?來這談入黨不是過分了?言之有理。就沒有繼續這種鬧劇,我心裡也很佩服,反對國民黨的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後來我預官當輔導長也不會如此招募黨員,上級壓力算什麼呢?

正式上課後首先是一堆迎新會,玩的不亦樂乎,分到系館一人一張大圖桌也很興奮,還可以自己佈置。老江台中熟,我們去山下五金行訂購了竹簾,三夾板用貨車運來,叮叮噹噹的隔起間來,好像是4人一個區塊,班上又有四位女生,使得我們從來沒有男女一同上課的高興不已。共同科目有微積分和生物系一起上,他們女生也多。英文是考試能力分班,我差強人意的分到L班,上一班是K班,咱們班的女生都在那,聽說張玫玫考試是100分呢!不過L班的老師是位年輕貌美,體態豐滿的美國人Mayer小姐,我們還是很興奮。上建築系本科時就沒有這些感覺了。首先是基本設計課聽也聽不懂,由德國留學回來的郭叔雄老師口中不離包豪斯,第一個作業要我們用鐵絲排一個直線, 一個曲線一個圓圈,一個三角形,一個正方形,在一個畫面上,這就使得我們不得其解。一堆人排個具象的如抽煙斗的,戴帽子的頭等等,他也不說為什麼,就指出同學老客張忠銘的抽象作品讚美,因為他要的是一個畫面的均衡美感。。諸如此類使得我們摸不著手指。老客不久反而就轉系了,一位蕭永勳休學重考去了台大土木!我們其他倔強的繼續死撐。

系主任漢先生教的環境概論,使得我們大開眼界,如何去看東海的建築,為什麼用卵石做基座,白墻,紅磚,清水梁,木作柱子,如果換別種材料,給人的感覺會如何不一樣。。。等等,每次上他的課,好像打開我們的腦門,不過,一下課,好像又什麼都沒有記得,那本。。體驗建築。。也是看完了不知究理。。。。。。老王王錦堂先生的課就淺顯易學,好像是建築表現法吧,要我們照相,畫徒手畫,每周要交練方塊字和素描一張,還算有意義的下建築基礎功夫。測量是周六,一位成大來的,他偶爾的會說那位在美國開槍打人沒中的是他同學!哈哈,誰說什麼白色恐怖?一般話說說沒有問題的。其他科目如國文,工廠實習,化學實驗等就沒有印象了。

另外應該一提的是台中的五權路實在好玩,那時候美軍到清泉崗度假人多,台中酒吧,夜總會超多的,一些家境不錯的就常去報到,我經濟不行,偶爾去開開洋葷。元帥最近,萬象遠些,都是有現場樂隊演唱,使人流連忘返的地方!女孩有的是以前有人認識的牽線,有的是到女校站崗,有的是當街搭訕邀請,更有些找附近工廠寂寞的女工,還有更厲害就直接去那裡找要陪美軍的吧女。大家都年輕,都好玩,何況是大學生來請,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偶爾一些不好的傳言還都是那些醫科學生產生的。這種五光十色,也使得有些人忘了學業的不適應,還是硬留下來。那時候不是號稱大學就是---由你玩四年---嗎?就這樣到了寒假。

那時大一男的新生都要上成功嶺受軍訓,因為人太多,把一些5年,6年,7年制的科系延遲到暑假。所以我們有一個空的寒假。我有自知之明,覺得念得吃力,可是有中國傳統的。。。勤可補挫的心態。放假前我直接去找系主任談談如何加強能力,不過得到的答案是。。我也不曉得你該如何啊,你要知道自己。。。哎,我們那時候17歲,那裡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呢?結果寒假忙著和以前高中同學玩,送人去成功嶺,參加舞會。。台中同學來台北玩。。等等,一下又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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