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海生涯(5)
春去秋來,時光如水,也不知不覺的升上大四,首先遇到的是宿舍問題,我動作慢半拍,要上學了才發覺沒有呼朋引伴的分配到房子。到向教官那裡問問有沒有辦法。結果因禍得福的被分到應該是最後16棟最邊間的房子。窗外可以看到學生去體育館上課的小路。裡面是高年級學長住的,第一個就是景仰已久的趙學長,我可能和他有緣,大一出去旅行都會遇見他,雖然不熟,都是建築系的,衣著得體。動作瀟灑給人深深的印象。原來他喜歡下圍棋,和向教官有交情,可以有這麼好地位的宿舍。不過,也變成收容其他流浪漢的地方。我是第一進去的,再來又是一位學校名人,會自彈自唱的僑生黃子芳學長,他的設計要重修所以多留一年。隔不多久,最後一位也是建築系要重修的陳銘薰學長也住了進來。東海建築這個重修的傳統在那時候看起來非常不好。應該是設計課吧,讓學生耽誤了一年,沒有自制力的,日子那麼空要做些什麼呢?現在回想,實在沒有啥特別,一年在人生階段是非常小的,況且,如果使人沉淀一下,看看周遭因為上課而失去的一切,也許讓後來人生更有不同呢!
我在這些學長的熏陶下,確實大開眼界,無論課業上,交友上。方知道有這麼不一樣的一群。如陳學長老早就考取留學,他同學陳泰年留在學校當助教,經常來這裡抬槓。趙學長特立獨行,不過特別照顧我,讓我進入他的一些圈子裡,使我得以用不同的眼光看世界。子芳學長是個藝術家型的,常出國到東南亞,我們一般人除了留學,那時還不行出國觀光呢。聽他的見聞也是受益。我覺得在東海這才是我學習的地方。
課業上許多共同的課,那個國父思想因為上課的陶光潛老師的活潑教學,讓我們上臺講演,也是有收穫。一個辦公文書的課算是營養學分,我自己又修了一個心理衛生的課,一位中原來的老師,常用宇宙光雜誌敘說許多案例,如政大發生的男女學生觸犯校規的事情,比起現在,年輕人什麼都敢做,不受約束是不可同日而語。其他多是都市計劃方面的課,也沒有多少記得,那些花園城市,輻射城市,環狀道路對侷處小而落後的台灣沒有一些實例,只有去想象罷了。
設計課只記得黎明新村的規劃設計,漢先生好像出國進修,胡先生當家,陳其寬先生只是兼任。他們教我們的盡是如何算樓地板指數,綠地係數等我們以為無聊的東西,怎麼把一大堆住宅,有不同密度,不同形式的放在基地上就沒有具體方法。使得我們交作業截止期限一延再延。想想胡先生他們還是有有中國讀書人長著的風範,居然不刁難我們。延就延吧。我們還開了一個類似軍隊裡面的榮團會的會,在男生活動中心吧,你一言我一語的類似控訴東海師長沒有讓我們學到東西。有人激烈,有人平和,我本來還正好有錄音,不過後來同學勸我把他消除。就是一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些學習困惑吧,設計那個黑盒子是迄今我仍然不懂的東西。怎麼會有那些巧思?或者毫無心思?看到許多得獎的,或者有名的建築師說那些他根據什麼構想,慢慢成型。。都覺得他們是政治正確而已,有些明明完全不管什麼能源,結構,意象的,有了作品後追加的一定不少。我不能否認有些是有想法再有作品,如果連不到一塊怎麼辦?那些突然蹦出的主意會不會哪天江郎才盡呢。。。。都是過了4,50年還會去想的。
大四時放春假吧,在村子和鄰居偷偷打麻將,突然雷雨交加,第二天知道蔣總統去世了。以前還真的不知道他會死呢。接著來了一堆黑白的世界。全台同哀悼,我們也一下沒有什麼娛樂場所可以去。熬著熬著,這大四生活也結束了。看著一同進來的同學畢業了,也五味雜陳,校園學生越來越多,雖說開舞會時可以找的人多些,覺得也老了是無可避免的心態,那年,我才21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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